嘀嘀咕咕的声音停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进步一些回:“是我,谁?谁叫我?”
我内心巴不得她这一句,赶紧告别回厨房去了。
“好!”那阿浊一溜烟就跑了,我则去把灶膛里点着柴火,待她把灶上大锅倒好水,底下的火苗也垂垂畅旺,我在中间等水开好放菜,她在一旁却很猎奇似的打量我,我被她看得浑身不安闲,忍不住道:“你盯着我看甚么?”
我刚包好几十个翡翠烧卖放进笼子里蒸,就见一个身材高挑、面色非常白净的女人走到门边,“我们风校书的荔枝冻、菊花参须冻和玫瑰水羊羹都做好了没?如何还不送来?”
回到厨房,露哥却并没有拿甚么东西,只是来回巡查了一遍,乌糍姐把一碗热腾腾的金瓜海参羹端到她面前请她吃时,她却一手掩口鼻一手连连推开。乌糍姐正迷惑起来她就从速道:“这些好东西还是呈给各院的大人们吃吧,我这两日脸上起些看不见却很痒的疹子,以是只能吃凉粥呢。”
“你是新来的吧?”她又风俗行动地靠迩来,“你叫甚么?”
畴前我并没有效橄榄炭烹过茶,遵循云香的指导,我在炉底重新铺了一些薄柴炭,然后燃烧渐渐扇着,再用钳子将一颗一颗已被烧成炭色的橄榄核放出来,待放到三四十颗时,又接着扇火。云香把茶铫子拿来,却并不急着烧水,而是把那些画轴摊开,将内里的画谨慎揭下并折叠起来,我正猜疑她的行动,她竟把折好的画纸都投入炉中,并不忘叮咛我:“行动再轻点。”然后把茶铫子架上烧水,我不由惊道:“画都烧了?”
这时内里急仓促走来一个丫环,进门就道:“花坞的国舅老爷起家了,要喝碗浓浓的白鱼汤,你们快做好了送来!”
赵不二便朝她略弯身打一哈哈,那罗娘也就笑笑没出声。露哥又引我们看另一边,有个一样罩个一尺篾丝狄髻,略微比罗娘年青一点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厮在捏点心:“这是专门做点心果子的乌糍姐,”露哥笑道,“就因为她做的乌糍特别好吃,咱都这么叫她。”
我没敢多问,那阿浊已经靠迩来:“要我做甚么?”
“严月儿。”
真是没规矩的孩子!我有些气结,但也没法,只好绕过他们持续找路,刚走几步就被人拉住衣服,我转头看去,倒是两张画着青玄色花腔和老虎王字脸的戴面具小孩:“如何?”
我松了一口气:“是我,明天新来的,我叫严月儿。”
“啊?”我指着另一个方向问他,“那我走这边对吗?”
依着影象中找归去的路,在亭阁园林间却渐走渐迷;这曲栏里摆满了盆景,仿佛方才并没有走过,返归去几座假山芭蕉前面,又有一个玉轮门,竟不知通往那里。
罗娘这边又叫我去帮手洗乌鱼蛋,是以露哥甚么时候走的我也不晓得。
“我……我先才去给风露人间送点心,返来就找不着路了。”我不美意义道,“萼楼这里花圃子真大!”
“噢!感谢你!”我心下感激得甚么似的,中间青玄色花腔脸的却紧接着摆摆手:“不对,不对,那边去是花姑姑家。”
我摇点头。
这一个说完刚走,又一个跑来:“尚书公子要来‘风露人间’摆茶局,快上小菜果碟。别的尚书公子要吃炸酥了的黄雀下酒!”
“我是新来的……没有听过……”我瞠口结舌地点头,她便不睬我,自顾蹲下看火烧画,我想告别归去,她没有看我但俄然开口道:“你叫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