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鸿往椅背上一靠, 懒洋洋的摸着肚子打了个嗝, “真是太好吃了, 我的肚子都将近撑爆了。”
见裴延早有筹算,顾渠也放下心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内心有太子妃,凡是触及她的事,你要多替她考虑些,莫要伤了你们之间的情分。”
不知不觉,半个时候畴昔,桌上的茶壶都空了。
顾渠放下心来,又道,“撇开张氏不谈,勇威候是太子妃的生父,如果你杀了他,你与太子妃之间难保不生出芥蒂。”
半个时候后, 红木长桌上的菜肴被扫荡一空,特别是陶缇送来的几道菜,都吃了个精光。
没了旁人,多年不见的舅甥俩总算能够放开了聊。
这边姐弟俩高欢畅兴筹议着明天一早就拿着高朋卡去贪吃阁买奶茶喝,另一辆马车上,顾渠与顾老夫人聊起裴延,感慨颇多。
就连那平日里不苟谈笑的顾风,也夸过这太子妃几句。
陶缇沉默了好久,不晓得该如何接话。
他这话别有深意,裴延唇角微抿,低低嗯了一声。
陶缇,“???”
顾渠见他吊儿郎当, 坐没坐相的, 沉着脸呵叱道, “好好坐着, 浑身没长骨头似的, 像甚么话。”
白氏经验他,“无礼。”
他对陶博松没甚么必杀不成的来由,只要侯府垮了,周氏倒了,陶博松就是个微不敷道的卑贱蝼蚁。
白氏见他们姐弟又辩论,点了下顾明岚的额头,“你呀你,还美意义说你弟,本日那锅河虾鸡翅煲,你可没少吃,碟里的鸡骨头和虾壳都堆了这么高。”
说到这里,顾明岚从怀中摸出一张精美闪亮的高朋卡,忍不住夸耀道,“你不能每天吃红烧肉,我却能每天喝奶茶。”
傍晚时分,顾家人出了宫。
可惜勇威候是个眼皮子浅的蠢货,挑选站在三皇子和周家那边,非得与东宫为敌。
“这事我回长安也有所耳闻。”顾渠眯起眼,想起当年阿谁爱穿红衣、风风火火的小女人。
还好素素骨子里那股劲儿还没消逝,现在和离了,也算及时抽身泥塘。
裴延的手搭在她的腰身,阖眼道,“母舅面冷心热,表弟是个跳脱的,性子有些野,但心性纯善。下次有机遇,我带你去顾府一趟,好让你们见一见。”
顾明岚道,“太子妃虽比不上太子都雅,但也是个明眸皓齿的美人儿。”
顾至鸿一见到自家姐姐,迫不及待夸耀道,“姐,你晓得太子妃表嫂做的菜多么好吃吗!哇,我明天真的撑到走不动路!”
裴延的嗓音降落又迟缓,“母后病逝,顾家高低也哀思万分。我母舅心抱恨恨,与父皇起了争论,兵器刺中了父皇的胸口……”
夜里,帷帐中缭绕着淡淡的暗香,陶缇靠在裴延怀中,也聊起顾家人来。
念在几分血缘的份上,裴延能够留他苟活于世。
聊完近况,顾渠问起对朝政局势的安排,裴延将他的筹算简朴说了。
顾渠拥戴了两句,叹道,“只但愿延儿别像他的父亲那般偏执……”
陶缇只感觉过往的事就像是一团迷雾,特别是顾皇后与昭康帝的豪情。
她还伸出两指比划了一下。
这两个月的手札来往里,外甥偶有提到太子妃,虽不过寥寥数句,却足以看出太子妃在外甥心中的职位。
大家都说昭康帝深爱顾皇后,可究竟真的是如许吗?
顾至鸿顿时捧腹大笑,学着顾明岚刚才的调子,斜眼道,“跟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你出去可别说是我姐,丢人!”
陶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