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实在很简朴,许闻蝉的七哥年过二十,尚未娶妻。许家虽是世代武将,许七哥倒是个筷诗词歌赋的文艺小青年,他不喜好云州那些大大咧咧、胸无点墨的女子,最大的胡想是此生能娶一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满腹经纶的长安才女,今后琴棋书画诗酒茶,只羡鸳鸯不羡仙。
“春癣?”陶缇错愕。
她与许闻蝉回殿内喝了一壶蜂蜜茉莉茶,没多久,便有宫人来报,说是青团蒸好了。
陶缇夹了两份装了四种口味的青团出来,她一份,许闻蝉一份,剩下的让宫人们卖力装盘。
“我之前还一向在探听, 想晓得是哪位豪杰豪杰,不畏强权,敢与周沐颜作斗争呢。没想到竟然是你!你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此次真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小厨房里,许闻蝉惊奇的看着面前的各种食材,棕红色的豆沙、炒熟的白芝麻、饱满的花生、红汪汪的咸蛋黄、卤好的豆腐干、腌制好的咸菜、新奇的竹笋、精选的猪腿肉、玫瑰花酱……满满铛铛摆满了一张长条桌。
青莹莹的艾草汁与糯米粉、猪油,遵循必然比例放入盆中,力道适中的和成柔嫩的面团。等面团的软硬程度差未几后,再分红一个个大小均等的面剂子,与各种馅料包好,揉成一个个圆鼓鼓、软绵绵的青绿色团子。
陶缇将杯中剩下冬凌草茶饮尽,道,“人的心有好的一面,也有阴暗的一面,只要能节制住阴暗面,不去害人,便没甚么好指责的,又不是每小我都能成为伟光正的贤人。”
“你这话也不怕让别人听到,说你狭促?”陶缇逗道。
陶缇,“哈???”
“何止狭促,怕是要说我暴虐吧?但这就是我的设法啊,我就是讨厌她,就算她在我面前,我也敢坦开阔荡说一句我讨厌她。”
小巧如许一说,六公主的小脑袋耷拉的更低了,羞怯怯的唤了声,“嫂嫂万福。”
“真的好标致,这光彩,这味道,看着就好吃……”
恰好那一年春季,锦荣大长公主停止了一场诗会,而周沐颜又刚好那场诗会中得了第一,世人也就一口一个“才女”的叫她。
许闻蝉立即夹起别的一个,此次的是鲜笋猪肉馅青团,一口咬下去,春笋的鲜嫩与肉馅的鲜美顿时化作汁水塞了她满嘴,青团外皮暗香滑糯,春笋脆爽有嚼劲,肉馅填满嘴巴的满足感天然不消多说,这几样食材组合在一起,的确满满的春季气味。
“放心,我多做几个口味,总有你爱吃的。”陶缇笑道,见她站在一旁也无聊,便让她帮手打动手,做点简朴轻松的小事。
“阿缇,你这是要做甚么啊?”
陶缇挑眉, “不说的话,我便让小寺人送你们归去咯?”
在当代有甜咸粽子、甜咸豆花之争,天然也有咸甜青团之争。陶缇也不晓得裴延他们的口味,便深思着咸甜口各做一些。
“是啊,表情放松,制作美食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当然了,吃的时候更幸运!”
“我哥也不是非她不成,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我娘亲就相看,成绩成,不成绩不成,我们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家。可她倒好,背后与那些贵女拿我哥谈笑,说我家七哥就是个木头疙瘩,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介北地的卤莽武夫,也能配得她?”
她放动手中的筷子,轻声问,“你们如何来了,还在门口不出去?”
六公主咬了咬唇,像是鼓起勇气般扬起小脑袋,葡萄般的眼眸亮闪闪的,“嫂嫂,我、我和五皇兄……想吃蛋黄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