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蝉可不像长安城的贵女得高雅矜持,她但是从小舞刀弄枪甩鞭子的!
见这对活宝兄妹斗起嘴来,陶缇忙上前道,“先去找大夫看看吧,那一下估计砸的不轻。”
青禾的衣裙都是淡色,这茶水一洇,显得特别丢脸。
但她也不想跟这宝蓝袍子胶葛,松开了他的衣衿,狠狠将马球往他身上一砸,这才返回走。
陶缇除了对吃的有些兴趣,其他玩意并不热中。
深吸一口气,她咬牙道,“那你是被母亲催婚催到头发昏么?你才第一天见人家县主,你就要娶她,你你你你……啊,你何时变得如此孟浪了!她胆量本就小,你是要吓坏她么!”
别人不体味许光霁, 许闻蝉那里还能不体味自家亲哥,她刚才清楚听到他倒吸冷气的声音。
青禾游移,雅集停止之处,的确离她的居处有段间隔。
比如谢小公爷,他一首《咏竹》,念得在场的贵女们心动不已,裴灵碧更是恨不得将一双眸子子黏在他身上。
“你不想想他是谁的儿子,定北侯啊!虎父无犬子!这许光霁与他六个哥哥一样,都是疆场上的虎将呢!”
许闻蝉从速将许光霁拉到身后,一脸歉意的朝青禾笑,伸手指了指脑筋,“县主,我哥他这里不好使,每天在屋子里读书,把脑筋闷坏了。我归去就经验他!”
许光霁看着她清丽的小脸像梨花般惨白, 俄然认识到甚么,从速松开她, 今后退了一步,拉开间隔,拱手道,“情急之下冲犯了县主, 还请县主莫怪。”
“谁不晓得青禾县主是景阳长公主的掌上明珠,他这回救了县主,要交好运咯。”
在他踌躇着要不要转头跑的时候,许闻蝉已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衿,瞪着眼睛骂道,“不会打球就别出来丢人现眼,砸到人了你有命赔吗?”
陶缇道,“他们归去找大夫了。”
许光霁看着许闻蝉这护短模样,心头打动,嘴上忍不住道,“如果让母亲看到你刚才的凶悍模样,必定得经验你。”
撇去身份不谈,这青禾县主姿色还是很不错的。
所谓雅集,便是文人雅士吟咏诗文、谈玄论道的集会。
许闻蝉道,“废话。”
许闻蝉扭头瞥了一眼谢小公爷,却没甚么好态度:
马球场上多是儿郎,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题也越说越歪,最后就成了含混不清的浑话。
陶缇,“????”
他个高,换作青禾,估计是会砸到她的脑袋。
几轮游戏玩下来,在场世人几近都喝了些酒,就算有没喝酒的,最后裴长洲端起酒杯,说了“欢聚一堂、共饮此杯”之类的话,大师也都喝了。
“这许光霁常日瞧着文绉绉的话未几,没想到技艺还是很了得的!”
青禾和许闻蝉手挽动手,往陶缇这边走来。未曾想一个端着茶杯的小丫环颠末时,脚一扭,就往青禾身边倒去。
游戏很快就玩了起来,井然有序的,有狗屁不通的诗,有堆砌词采的酸诗,当然,也不乏文采斐然的佳作。
归正她身份摆在这里,在场也没有谁敢让她吟诗作对或是操琴作曲的,她只要坐着赏花喝茶便可。
裴灵碧唇角勾了勾,忙上前挽住青禾的手。
青禾咬了咬唇,声音软软的,“没、没事。”
谢小公爷那头拉着宝蓝衣袍过来赔罪,见许家兄妹不见了,怔了怔,“许家两位呢?”
许闻蝉拉着他,“逛逛走,跟我去处她道歉。”
裴灵碧眸光一闪,忙拦道,“你住的湘竹馆离此处甚远,一来一回也折腾,前头有个紫英院,放着些改换的洁净衣裙,你且先换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