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方江吃了一惊。
“老三呢?”老夏问道。
“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冽,带着一大帮马队,有穿戎服的,也有穿便装,前呼后拥,进了据点里。”丁义鼻子上粘着鱼鳞,把蹦出来的鱼扔回瓦盆里,持续说。
老夏坐到病床中间,检察了一下方江刚包裹好的伤口,扑灭一只卷烟,向方江汇报导:“我们俩假装垂钓,去擂鼓台据点中间窥伺,成果发明了一个奇特征象。”
“破盆破罐破葫芦瓢,一根竹竿肩上挑……”一阵没腔没调的歌声,从内里由远而近,不消看,便晓得是小泥猴儿返来了。跟着一阵踢踢沓沓的脚步声,小泥猴用竹竿挑着一条破口袋,晃闲逛悠走进大殿。
“如何了?”
“哦?”方江开了口,“看准了吗?”
“现在看来,传说非虚。老话说,乱世出豪杰,古往今来,豪杰便是在战乱困苦里脱颖而出。并且,我还多了一层见地,豪杰不见得都是虎背熊腰,满面虬髯的壮汉,你如许一介文弱墨客,却有如此胆略风骨,这才叫豪杰本质,不拘形貌。”
“呵呵,老苗,你不但是大夫,的确还是作家。”
“嘻嘻,那周大口语,是三里五村最大的财主,财大气粗,府里光护院的把式,就有七八个,并且,有好几杆步枪,有七九式,有九响,都是极新的上等货,传闻连枪筒上的烤蓝都没掉……”
“嗯,”方江对劲地点点头,“这是一条大鱼。”
“凭甚么?那是最上等的步枪,打起来就象炒料豆子一样,嘎崩嘎崩的脆……”
但苗大夫本身也是稀里胡涂,汉奸们在搞甚么花样,倒是难以猜想。两人正在谈天,老夏和丁义返来了。这俩人都挽着裤脚,肩上扛着垂钓竿,丁义手里提着一个水桶,桶里几条鲜鱼,活蹦乱跳。
“坏了坏了,”小泥猴严峻地站起家来,“我得快去奉告游老三,这家伙属馋猫的,闻着了鱼腥味儿,可不会等闲放手……”
石山城外,袁将军庙里,一片午后的安好。阵阵轻风里,飘过来稻谷成熟的香味。
“炖鱼吃喽,”丁义把鱼桶放在地上。
“那如何脱的险?”
“汉奸们绑了我,押着走出来,到了通衢上的时候,碰到一个当官的,他鞠问了一通,说道:‘不是这个,我们要找的是游方郎中,并且这个是西医,猴吃麻花,搞拧了。’就这么着,稀里胡涂,我就又被开释了。”
“丁家镇呢,”小泥猴把破口袋扔在墙角里,蹲下身子,把袖子捋起来,帮着丁义洗鱼,抬起脏兮兮的脸,嘻笑着说:“丁家镇的财主周大口语,要给府上的老爷子祝寿,请的梨园子、杂耍班子,可热烈呢,招了很多帮手的长工,老三瞅着有钱赚,上门去帮工了。”
“之前,传说关云长刮骨疗毒,血流盈盆而谈笑自如,豪杰盖世。我本来觉得,此类故事,只是古时候的传说,”苗大夫用钳子夹着染了脓血的纱布,扔在渣滓包里。
“游方郎中?”方江迷惑起来,他一下子想到那对“蝙蝠双侠”,汉奸们抓游方郎中做甚么?听苗大夫的论述,如何象是与蝙蝠双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