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繁忙碌为谁忙,不若高堂一夕寐。
康龙正要把此中一条獐子腿递给王雪儿,却听屋门外有人大声吟道:
王雪儿面色一红,取脱手绢,捏着芸儿递来的獐腿肉,别过甚,小口吃起来。她从未吃过这么烤的肉,大感猎奇,吃了几块,竟感觉那獐腿肉非常好吃,禁不住又偷偷瞄了一眼康龙。
那吟者声音苍遒有力,透着飘然出尘之意。诗句浅显,却很有看破尘凡的萧洒,吟罢咂摸几声嘴,又道:“啊呀,好香的肉味,老道多日未曾吃食,却不知谁家烤的这般香的好肉,可肯化些与老道祭祭五脏庙?”
王雪儿内心暗喜,却自知失了方寸,仓猝脸红耳赤的低下头去。火光映照下,更加显得面庞儿柔滑,吹弹可破,分外诱人。
宇宙茫茫老是空 ,人生大略皆如醉,
当老道看到康龙时,面色俄然凝重起来,沉吟思考,似有甚么想不明白之事,口中几不成闻的小声嘀咕,“奇特,奇特,我扶摇子自认堪舆之术通天,缘何看不透此人?”
中间的王雪儿和芸儿胃口大跌。如此肮脏的酒葫芦,他怎能直接递给康龙?却不晓得康龙会不会去接,又会不会去喝。
王雪儿本来只是客气一声,却听那老道满嘴胡言,说甚么嫁个好郎君,儿孙合座,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女人,如何听得这般言语。何况那老道还拿一双贼眼在她和康龙身上扫来扫去,禁不住暗啐一口,面红耳赤的别过甚去。
这一葫芦酒大抵有二斤多,他一口就喝了一大半,那老道吹胡子瞪眼,却不美意义去抢回,心疼的直颤抖,“小哥儿,留点,留点!”
“嘿嘿,大道无极,化生阴阳。自古阳离不开阴,阴被阳吸引,小女人动情了,小子艳福不浅!”扶摇子打着酒嗝,斜眼看着王雪儿和康龙,调笑起来,一点没个道人的模样,反像是专门牵线搭桥的月老。
康龙之前在特种大队就是个着名的酒鬼,既然有酒,哪能不喝。一把接了过来,如豪饮鲸吸的张口就灌。
“唔,唔,小哥心肠不坏,老道贺欢!”那老道就在说话之间,竟然把一整条獐子腿吃尽,意犹未尽的吮吸着肮脏的手指。
那山獐子腿已经烤的金黄,披发着阵阵诱人的香味儿。
我生性拙惟喜睡,呼吸以外无一累。
草厅的门无风自开,一个模样肮脏的老道,身穿薄弱的道袍,满头的灰白头发,长须垂胸。老道双手拢在袖中,笑吟吟立在门口,看着康龙等人。
康龙实在早重视到王雪儿的行动,内心偷笑。这年初,想勾搭美女,他自认另有几手。不过面前的这个小美女,看春秋不过十五六岁,他可有些不忍心动手。
康龙用柴刀又片下大块精肉,抹上盐巴,在火上烤起来。中间的老道长出一口气,双眼放光的看着火上的獐子肉,俄然取出一个酒葫芦,道:“如此好肉,怎可无酒?”
“道长真是个秒人啊,哈哈,俺喜好!来,把你的酒再给俺喝点。”
“啧,啧,好酒!好酒!小哥可要来口?”老道用脏兮兮的手,摸了一把油腻腻的嘴唇,又抹了一把那酒葫芦口,把酒葫芦递到康龙面前。
康龙刚才打那三个恶仆的过程,她但是亲目睹到。
老道俄然对着酒葫芦猛吸,康龙大为不满,过来就抢,那老道身上滑溜之极,他一下竟然扑空,差点颠仆,幸亏他反应活络,一手在地上一按,侧过身来,又去抢。
老道一边开口大嚼,一边伸出大拇指含糊不清的赞道:“还是你这小女人知我,老道看你满面贵气,将来必然能嫁个好郎君,儿孙合座,繁华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