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着为我们举荐道:“哦,这是曹某的从弟曹仁。子孝,这两位是白将军和欧阳智囊。”
“这位将军,实在抱愧,方才鄙人想事想出了神,不料冲撞了中间,还望您包涵。”
这座大寨,真可谓是广袤无垠,无数营帐整齐不齐的设在四周。放眼望去,满眼都是身着各种服饰的兵士,有烧火的,有擦矛的,另有躺在阳光下唱小曲,真是百人百态,无一近似。置身寨内,几近瞧不到四周的寨门,最为较着的是杵在中心的一座大帐。这座大帐是全部寨内最高地点,足稀有丈,广约莫能包容百人以上。
曹仁脸上毫无神采,只是抱拳道:“曹仁拜见二位将军!”
白且更待发作,我一把拽住他笑道:“哦,我当是谁这么大谱,本来是袁太守。世人都知袁家四世三公,弟子故吏遍天下,更有礼贤下士的佳誉。本日一瞧,除了宗子袁绍,余人皆未秉承这良好传统,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这话大要是冲着白且说的,可听在袁术耳中,脸上那是阴晴不定,大动肝火。本来袁术为袁逢嫡出,可恰好庶出的袁绍又长本身几岁,是为兄长。袁术最顾忌别人拿他与袁绍做比较,更不爱听别人说他不如绍,以为这是奇耻大辱。我这番话正刺痛他“荏弱”的心灵,嘴上没说,脸上已是胀得通红。
那将扶了扶已经混乱的头盔,瞧了一眼身高马大的白且,心知不是敌手。可在主公面前如此失面儿,又怎能咽下这口恶气,蓦地拔出腰间配刀,指着白且骂道:“好小子!道个万儿,爷爷刀下不收知名之魂!”
“大胆!”方才那将军拍马屁的工夫也是足足到家,天然晓得他家主公的忌讳,听我这么一说,也不等袁术命令,一拳冲我脸上锤了过来。
我笑道:“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这些人中,唯有他最适任。袁家四世三公,其名誉自不必多说。此次袁绍统兵三万前来会盟,也是诸侯中携甲最多的,若提他为盟主,信赖没有人会说个不字。”
曹操与我和白且也同时回礼,笑道:“刘贤弟,中午二刻,还请到得中军大帐一聚,诸侯届时在彼歃血赌咒。”刘备闻言微一欠身,也没再说话,独自领着关、张二人走了。比拟以往,似是多了几分深沉与城府。
曹操则闻言一愣,脚步停下,扭头盯着我看了很久,双目中透出赞成和警戒的眼神,半晌笑道:“难怪欧阳兄弟现下被人称为‘白头智囊’,看来在兵法上的成就已甚得精华,曹某自叹弗如。如果偶有空暇,还望欧阳兄弟能拨冗帐下一聚,我们把酒共论天下如何?”
世人循名誉去,见一支兵马缓缓行来。为首一人身着蓝布袍铠,腰间挂着一柄七彩宝石镶嵌的剑鞘,浓眉虎目,眼中射出如电的神光。唇上至颌下一圈硬挺的短髭,为其平增几分豪杰气势。
“曹公所言极是。兵法云:将以兵贵,以器利,以粮为先;以法束,以地要,以顺天而行;以谋攻,以伐交、以勇慑之,当无不克,足为百胜之将。这头一条将以兵贵,既是知兵、惜兵之意。可见知兵乃行军百先,不成不重呀!”我听曹操谈兵,一时髦起,将《鬼谷秘韬》中的“为将九拟”诵了出来,却全然忘了该当秘笈自珍这回事。等反应过来,话已如覆水,再也难收。
“哈哈哈哈!”曹操也不上马,只在马背上发笑。“欧阳兄弟也更加的会谈笑了。这些年,曹某身在朝中,耳畔听得尽是你活泼的事迹,也不由感慨万分呐!”说着,扭头对身后两个彪型大汉说:“元让(夏侯惇)、妙才(夏侯渊),你们先引军出来,同子孝(曹仁)一起扎好营。我们这些老友爱久未见,本日相逢,四下逛逛叙话旧,有事到中军大帐找我。”独自上马,把马缰交到使枪大汉的手中,拉着我们齐往寨内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