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我头越晕,这“残剑”又是谁?但有一点不会错,他必然是把我们当成仇家了。我仓猝站起来,对他虚按道:“赵兄!赵兄!你先别冲动,这内里有些曲解。你放心,我们不是谁派来的,的的确确是要去赵家村找人,但不是去找介弟的。”
赵开喝了一杯酒道:“几年前,赵家村受盗贼威胁,幸得恩公路过,扫了贼寨,才有我们这些年的太常日子。家弟赵云,也是在当时拜恩公为师的。本日与诸位偶遇,实属缘分,正巧赵开也要回家过年,不如我等结伴随行,到得家里,鄙人再大排筵宴,好好为各位拂尘洗尘如何?”
此时已是腊月二十九,宽广的大道也挤得人满为患,镇上的住民身着五彩素净的新袄,四周采购着心仪的年货色品,如同赶着举城大集,真是热烈不凡。仿佛内里的兵荒马乱,和这里一点干系都没有。
“没错!要按实际走的话,你已经到他家四周了?”
“哎,兄弟这话就见外了,赵开父母早亡,独一的胞弟又在上山习武。家中独一叔叔婶婶与我过年,甚是冷僻。若三位能赏此薄面,拨冗屋下,那自是蓬荜生辉啊。叔叔婶婶也会很欢畅的。”
赵开终究沉着了一点,却一脸迷惑的问:“那你们又如何识得家弟?”
“你父亲的阿谁老同窗?他不是甚么正定县的县长吗?”
我叹了口气,略表怜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内心实在很能体味那种被洗脑的痛苦。刚想说几句欣喜的话,走在前面的童无涯喊道:“你俩磨叽甚么呢?快走啊。”
“咳咳。。。不是。。。咳。。。这酒。。。这酒怎得这股味道。咳咳。。欧阳信从未喝过,不似平常的白酒。”
三人一起往东走,经冀州转西北,过广川、途安平,走了二十多天,方才来到了常山郡。在我印象中,一向觉得常山是一片山脉的称呼,起码是座山名。可放眼望去,一马平地的草原直接打碎了我的臆想。昂首看看高约两丈的石牌坊,明显是常山郡没错啊。
我揪了白且一把问:“这常山不是山吗?”
“甚么?”
小二也笑道:“客长谈笑了,小的也是混口饭吃。”
“是啊,还记得前年咱一起去石家庄时,曾拜访过一个赵县长吗?”
白且笑道:“谁奉告你常山就得是山啊?我给你上上这地理课哈,这常山啊,之前叫常山国,要按实际世定义的话,大抵就是石家庄一带。”
白且说:“那倒不要紧,另有处所吗?仿佛满座了吧。”
待我们走近桌前,那赵姓男人已经起家抱拳等待。我凝神观瞧,此人长相极其漂亮,浓眉阔眼,面皮白净,鼻梁高挺,唇似抹朱。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头顶方巾,一身兽皮劲装,端得是英挺萧洒。独一有些遗憾的是,这男人面色有些焦黄,且时有咳喘,像是大病方愈或身有内伤。他的中间倚着一杆长枪,上面挑着一个酒葫芦。枪身黑漆已是班驳不堪,看的出来用了好久,枪尖却铮明瓦亮,毫无半点锈渍,较着也是个爱枪之人。
赵开神采阴沉,手已摸上了枪杆,冷冰冰的盯着我们问:“说,你们究竟是来干甚么的?是‘残剑’派你们来的吗?赵开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敢扰了我的家人,我跟你们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