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碧绿的眸子阴沉了下去,有安七夕看不见的烦恼与慌乱深深埋葬在他鄙夷的眼神下,嘴上更加嘲弄:“这么急着逃窜,你不会真觉得我奇怪你做我的压寨夫人吧?也不看看你的模样,又傻又蠢又笨又无能!的确就是个承担!你觉得我会像北堂弦似的喜好带着个承担作战?想太多了吧,你觉得你是仙女啊?”
被劲风击打垂落的金色梧桐,纷繁扬扬的飘落,穿过他们胶着的目光,给他们惨白的面孔染上了奥秘的色采。他紧紧抱着她,二人衣袂发丝胶葛着相互,凝睇的目光里只要相互,仿佛这一眼就是地老天荒。
“蠢女人!”压抑冷酷的嗓音,怔怔的眸子突然敞亮,面前是北堂弦那张紧绷的俊脸,眸子中另有浓浓的慌乱,他背着光如同长了翅膀的天使,有力的大手突然间抓住她的胸怀,一个用力,一个翻转,她被他抱在怀中,放在身上,就算死,也是他北堂弦当垫背!
一个纤细的行动,充满了霸道与大男人主义,却让安七夕顷刻间红了眼眶。两次存亡危急关头,都是他,不管不顾的将她推离了灭亡,又拉回了朝气!而他,却次次身处险境!
三日以内,务必缉捕那凶手贼人,活见人,死见尸,访拿有功者赏黄金万两,供应线索者,白银百两,天子严肃,毫不食言!
“混蛋,不准你伤他!”安七夕惊骇的嘶吼着!那凌厉的箭羽刺痛了她的眼,心跳仿若落空了,眸子里只剩下那刚猛锋利的箭无情的刺进他矗立的脊背穿透他刻薄的胸膛!
“你放开我,大好人!”她狠恶的挣扎起来,锋利的声音是掩蔽不住的惊骇骇然,不再掩蔽,而像个惊骇的孩子普通顺从着尖叫着。
夜空悠然回身,看着那缓慢飞来的箭羽,端倪间有深深的忧愁痛苦,凌厉了他的眼,红衣如残阳般刺目,混乱在日光中,一阵劲风扫过,箭羽丢失方向,竟对着北堂弦的脊背猖獗射去!
“小……乖……”北堂弦痴迷了眸子,面前一片昏黄,顷刻间柔嫩了眼角眉梢,轻抚她柔滑的脸颊触碰到湿热水润,薄唇鬼神神差溢出的话声线降落而有力,仿佛病笃的挣扎,争扎着逃出甚么樊笼普通。崩溃着,破裂着,艰巨着……
他却笑着闭上眼,唇边的声音断续而思念,破裂又缠绵,绕在唇齿间,她听不见,他却笑如纯洁少年,繁花一片,如梦似幻,曾经的流年,卷起少年残破而稚嫩的思念!
耳边是夜空的轻声呢喃,而后北堂弦那大怒冷冽的声音将安七夕拉回实际,她很顺从的推搡着夜空,在世人看不见的角度烦恼道:“放开我!”
“夕儿!”北堂弦没想到安七夕会俄然掉下来,明晓得是那红衣男人的调虎离山,可他竟然毫不踌躇的在空中折回,对着安七夕狂追而去。
“就说我……必然能庇护你……我的小乖……”
夜空透露在外的眸子嗖地眯紧,一把将安七夕转过来扣在怀中,大手紧捏她柔滑下颚,声线终究规复了一贯的嘲弄与不屑:“如何?在乎名节了?为了他?”
与他紧贴的胸口,是微微的刺痛与湿热腥浓,触目标殷红被残破的日光打碎,击破她刚强的固执,那一顷刻,他胸口涌出的血液等闲坍塌了她心底不着名的一角!
夜空目光时冷薄无情的戏弄,邪肆的道:“绊脚石太多,表情都坏透了,美人,爷今儿就放过你,下一次,绝对会带走你!”
“我不是仙女你抱着我干吗?给我滚蛋!”她咬牙切齿的低吼,牙齿都恨不得咬碎了,如果目光是凶器,那夜空已经千疮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