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语,昂首凝睇着他。
月光再次被乌云掩蔽,我的面前一片暗淡。
只要想到阿谁画面我就心如刀绞。
他一堆欣喜的话说到最后反而成了戮心之言,我方才停下的眼泪在听到他那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后又泊泊滚落。
他们看着我洗了脸,梳了头,陪着我一起走出房间。
浑浑噩噩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燕飞缨站在他身后瞪着红红的眼睛怒斥他:“如何劝人的?越劝越悲伤!你会劝人吗?早晓得你这么蠢,大爷我就亲身出马了!现在可倒好,看我家小野菜越哭越悲伤,标致的桃花眼都泡了水,你赔得起吗?”
我看着他和古涛来一身的风尘仆仆,定是还没有歇息就直接来看我了。
他又把脸埋在我手上一阵痛哭。
我吓得惊醒。
“你不是也把人越劝越冲动!”
身后传来古涛来和燕飞缨的不满。
燕飞缨摸了摸把柄,哀伤的说道:“小野菜,如果有一天我也先你而去,你会不会也这么悲伤难过?”
沉默了半晌,他才又接着开口发言,声音降落却慎重:“信赖我,我会把细姨找返来。”
南荣烈找到我时,我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任谁夺那件血衣我都不肯放手。
俄然天上飘下来一块帕子掉到我面前遮住了我的双眼。
他也深深地看着我,目光胶着抵过千言万语。
他抱着我一步一步往回走,像哄孩子一样安抚我。
古涛来看我哭得更凶,一时慌了神。后脑勺重重挨了一下。他痛得大呼。
自从落空了父母兄弟,我更加明白要珍惜身边的人。
找返来的还是细姨吗?他还能活着见我吗?血衣上的几个洞穴全在关键处,刀刀毙命的杀招捅向一个孩子,是谁这么狠心是谁这么残暴?
我还未从细姨失落的哀痛中缓过劲来。看到古涛来如坠梦中。
躲在南荣烈的怀里能够不惧酷寒,但是细姨呢?他身中多刀,只留下衣服,人去了那里?
那块帕子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南荣烈像没听到一样,手反而握得更紧。
“你晓得细姨他怕冷。流了那么多血,他会去那里?你必然要帮我把他找返来!”我拽着南荣烈的衣衿,哭得头晕脑胀,泣不成声。
燕飞缨冲古涛来挤挤眼又看向我:“你是她门徒,我怕她看到你只顾和你靠近,健忘理我,我多没面子。等你们沉着下来我再呈现给她欣喜。小野菜看到我有没有很高兴?”
他跪在床边抓着我的手,眼泪鼻涕全抹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