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姝别怕。”南荣烈挑起事端还嫌事小,缩在轮椅里向凌采薇挤眉弄眼。
“皇上思虑的天然比臣妾全面。可送亲路上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虽说只是一夜未归,但皇室庄严不容轻渎。”南后袁乐瑶声音狠戾,话未说透,却句句说中关键,言外之意无人不懂。
“怡姝公主不必多礼。朕最喜好主持公道。皇后……”南帝又拾起皇后的手摩挲:“怡姝公主是卫国天子的掌上明珠,为了抵抗秦国日趋强大,南卫两国联婚,卫皇把他最敬爱的女儿嫁给太子,可见其诚意。如若我们北国怠慢人家,不但让卫国寒心,天下人也会嘲笑我们失了大国风采。”南帝铺叙了一堆大事理,不过是想让皇后给个解释。
南帝趁热打铁和稀泥的本领公然炉火纯青,凌采薇还在义愤填膺,南后还在肝火中烧,他这边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摆平了。
凌采薇疏忽他的存在,走到丹樨正中缓缓见礼,青柠在远处看着本身的主子紫衣超脱、身姿如仙,内心不竭翻滚着高傲之感。
她摆脱一向在摆布两边扶着她的宫女,上前一步,撸起左边衣袖,一节纤细白润如玉的小臂揭示在世人面前。大厅上一片哗然。
南后见事情已然至此,再强拦着不让结婚没有事理了。勉强暴露个笑容来,算是应允了。
“你这是何意?”南后先声夺人,手中酒杯狠狠砸在地上。凌采薇身后的两个宫女赶紧扑过来,把她的手臂按下去,衣袖也拉到手腕处,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她心中嗤笑,目标已经达成,莫非她还要不嫌累不嫌羞的持续举动手臂让别人乱看吗?她偷偷瞄了眼远处的太子,他也正看着她。他是笑着的。她内心偷偷长叹一口气。只要太子不指责她,管他别人如何说。
大厅里鸦雀无声,平常伉俪间的打情骂俏,放在帝后身上却模糊透着刀光剑影的较量。
“南后放心,我父皇只会为我被人歪曲没法自保而难过,不会因为他的女儿自证明净难过。不知我说的对不对,皇上?”她用心称袁乐瑶为南后,而称南帝为皇上,明显是站明态度,以求庇护,这不是明智之举,倒是当下必定之招。
大臣们见南后都允了,水到渠成的溜须拍马哪能错过,个人表态此时是拜堂结婚的良辰谷旦,是双喜临门的大功德。
“捂上你的狗眼。”南荣烈想不到怡姝会刚烈到近乎偏执,实在她不出此下策,他也会安排人在女眷面前为她验身以证明净。他看着她高高举起的手臂,在靠近肘窝处一颗鲜红的守宫砂收回刺眼的光芒,暖和着南荣烈的目光,却刺伤了南后的双目。
皇后袁乐瑶扑哧笑出声来。“皇上,您让臣妾做甚么臣妾就做甚么,当着大臣和孩子们的面讲这么多事理,不是拿臣妾当小孩子哄。让人家笑话。”袁乐瑶顺势抽出被南帝攥着的手,翘起小拇指上长长的绘着牡丹的指套,敛起笑容抚平胸前的褶皱。南帝一向靠着南后的身材正了正,笑容还在,在南荣烈眼里那只是一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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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帝被她跪得颇不天然。她一日未与太子结婚,就只是卫国公主的身份,遵循各国相互来往礼节,他国皇子公主代表的是一个国度,身份高贵万没有跪拜别国君主之理。他略一踟躇身边的大寺人杜福忙向身后的两个宫女使了眼色,一左一右扶起了凌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