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想想，笑了，“那就当它是梦好了。你说得对，都没干系了。”她握紧龙三的手，又道：“我在梦里头还想呢，幸亏我不记事了，记不得了。要不，见着了凤宁，报仇血恨，要如何报呢？难不成，还要杀了爹爹和姨娘吗？我一起走一起忧心，不晓得该如何报仇，不晓得该如何恨，可他们这般对我娘，我又真的很恨。我不晓得该如何办。很想见到他们，又不想见他们。”
“那便是好久了。”俏儿抱着龙三不肯放，要撒娇。宝儿很乖地给爹爹拉了椅子，让龙三坐。
“好，好。”龙三抱得紧紧的，半点不肯放。凤儿啊凤儿，老天待他真是太刻薄了。把她送到了他身边，让他如此幸运。
龙三挑挑眉。凤舞持续抱怨：“都没人半夜里替我盖被，我睡着睡着，冻醒了，发明被子滚到一边去了。也没人抱着睡。你看，都怪你。”
龙三替她抚了抚鬓角碎发：“既是醒了，我差人唤大夫来。”
“是我。”一边应一边捏了捏她的手。
正坐着，两颗小脑袋在门口探了出去。是宝儿和俏儿。
“还行吧，是挺风趣。不过也有不高兴的，我梦见我娘的墓，师父带着我葬了她。又梦见师父给了我娘的信，让我找到姐姐，报仇血恨。”凤舞停了一停，“这是梦，还是影象呢？”
龙三皱了皱眉，摸摸她额头，并未烫手。正待催一催外头如何请个大夫这么久，外头丫环已经喊了：“陈大夫来了。”
“那我再睡会。”凤舞懒洋洋不想动。
龙三应了，问她：“醒了吗？”
凤舞怔了怔，忽地“啊”了一声。“龙三，我也不知，那是梦还是甚么？就仿佛，是我的影象普通。我醒了，竟然还记得挺清楚。”
凤舞没醒，嘴里倒是嘀咕了两声，也不知她说甚么。龙三发笑，忍不住再低头亲亲她。而后就这般坐着看着她，陪了好一会，内心头感觉分外结壮。
“吃的？”俏儿立时推断出是何物，眼睛更亮了。龙三被她逗笑，摸着她的小脑袋：“先与姐姐玩，待娘醒了，让娘与你们一道吃蜜果子。”
凤舞没回话，似还在睡。过了好一会，又含混地唤：“相公。”
“我梦见我娘了。或许真是梦。我娘脸上有一大片的烧伤，胳膊上也有，身上也有。我一向哭，她不让我看，她说那不是伤，是仇。厥后我又梦到我们小时候练武，另有师父的模样，我还梦着了安然。我奸刁烧了隔壁家的厨房，大师兄为我背黑锅，被师父罚跪，安然抱着我一向哭，我好严峻啊。”
“好，好。”龙三欢乐得声音都哽了。
龙三低头亲亲她面庞，“恨”――确切是一件很伤人的事。
龙三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老天待我真是太刻薄了。”凤舞说着。龙三差点觉得是本身忍不住开口。听得凤舞与他普通心机，他又是一阵打动。
“甚么？”
这回凤舞是真醒过来了，被捏醒的。她展开眼睛，眨了眨，渐渐复苏过来。咧开嘴笑了：“相公，你返来了！”
龙三一愣，而后狂喜：“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