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珑跟在封常清身后，沉声道：“向使当初身便死，平生真伪复谁知？迟早有一天将本相明白。你既不信我，又何必本日召来在场之人，细细查问？你早已心知肚明，我曾未曾扯谎！”
木盆里站着一只长有双手双腿的鲤鱼，抬起一腿搁在盆沿上，双手挥来挥去，正在跳舞。
“甚么费事？”莫日根说，“说出来，大伙儿帮你？是不是妖怪？”
傍晚，长安城红霞漫天，连着下了三天的雨，关中正式入秋。
门一倒，四个男人一条鱼，行动不约而同地愣住，一脸苍茫地盯着李景珑与其身后的封常清。
“曲解一场。”莫日根说道：“此人将你当作妖怪，动手这么重，幸亏没受重伤。”
鸿俊说：“然后弹甚么曲子？”
“对。”阿泰点头笑道，“这把琴是我归天的爹传给我的，妖怪呈现的时候，只要取出这把琴，用这一头朝着仇敌……”
李景珑沉声道：“我不走了。”
裘永思接过，展开后发明是封圣旨，念叨：“门下，今圣天子在位，吉祥现世，狄公承神皇命设大唐驱魔司尚在，今敕令龙武军校尉李景珑充当驱驱驱……驱魔司长长长、长史……”
倒下的门收回一声巨响，现出院内场面。
让别下重手，大师毕竟罢手不及，还是用了重手……李景珑撞进了前厅，继而一头撞上窗门，哗啦一声撞出了天井，结健结实摔在天井地上，昏了畴昔。
围在圣旨前的世人同时昂首，瞥向厅内昏倒不醒的李景珑，又同时低头，瞥向圣旨，裘永思拿着圣旨的手不住颤栗，嘴角抽搐。
莫日根终究听不下去了，一手环过鸿俊肩膀，以手臂挡住阿泰：“你不要欺负他，他甚么都不懂。”
裘永思一脚踩在封常清胸口，剑指其咽喉，阿泰觑机贴地抛出两截绳索，刷地朝着封常清飞去，将他的双手双脚紧紧捆缚住。
李景珑只想将铺盖狠狠摔在地上，走人了事，但是孝之一道，倒是为人之本，李景珑父母早逝，封常清虽是表亲，这些年里却不时提携着他，若在街上违逆了兄长，这一辈子便再也没法昂首做人，只得忍了。
“你的兵器是甚么？”莫日根朝阿泰问道，“看你一把扇子，该当使得不错。”
李景珑气得满身颤栗，在巷子口沉声道：“总有一天，你会瞥见。”
无数感情在贰心中会聚为惊涛骇浪，携着天崩之力，一刹时悍然冲毁了他明智的堤防，千言万语，尽化为四个字：
阿泰说：“若能为你效力，是我最大的幸运。”
路边百姓指指导点，令他如芒在背，封常清回身，用拐杖打他，怒道：“从平康里跑出来时，如何就不怕游街丢人了？”
李景珑不答，只快步走进巷中，不想再回封常清家住，整天也是吵架。封常清便拄着拐，踉踉跄跄地追了上来，李景珑不吭声，在巷内一起往前走。
“睡长安堆栈。”阿泰说，“走，我宴客？”
“还我明净――！”
飞刀搭上锈铁长剑的一刹时，神兵交击，迸出一道灵力共鸣，李景珑瞳孔蓦地收缩，正要变招时，鸿俊却以不到七寸的飞刀来了招四两拨千斤，锁住剑刃来了个旋身！
当天下午，雨水淅淅沥沥，竟依罕见点凉意，四人便充满了苍茫，坐在屋檐下看雨。
鲤鱼妖说：“他们掉在门外的。”
封常清说道：“你倒是让陛下看看？你所说的妖在那边？！倒是把那人找来，到朝廷上去辩白一番？！你倒是找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