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苦寒十年换来梅花芬香,可我寒窗苦读又何止十年,谁能想到,圣贤书里写的尽是谎话,满篇荒唐……当初我从阑干阁返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烧了家里统统的书,只留了一本汪盛海大师的《治国论》。”
他挪一片叶,也许就要丢一条命。
程峰沉默了好久,用一种极其衰老,极其绝望的语气感慨道:
“那位县城内的世外高报酬了不让您叨扰打搅到他的糊口,因而用这一粒叶子将您弹压在了此处?”
程峰闻言,谨慎往前挪动了一小步,更加靠近河岸边,跟着他更调了方向,这才终究瞥见阎罗双膝间的那片绿幽幽的枇杷叶。
深夜吹拂的冷风下,阎罗的声音有一种脱力般的倦怠。
身为一名天人境的修士,被一片青叶镇住,这类事情如果说了出去,只怕要成为人生没法抹去的污点,但更首要的,还是他本身内心上的难以接管。
“不必。”
程峰抿了抿干裂的唇,声音略有一丝沙哑:
“或许吧……我程峰就是个小人物,莫说四境,便是进了天人,也是这模样。”
阎罗嘲笑道:
“我宁肯本身一辈子不要出来,一辈子就在这个小县城里生老病死。”
阎罗听闻此言,眸光闪动一下,总算生硬地偏了偏头:
程峰挠了挠头:
“不,我的意义是,这里有些极其短长的世外高人,不喜本身的糊口被人打搅。”
固然风吹雪覆了这么些时候,青叶上的剑意减弱了很多,可他仍旧没有掌控在挪开青叶时,抵抗住这一道远胜临冬之寒的封喉剑意,更没有掌控让其别人帮他挪开这片青叶,不会惹怒吕知命。
“……本年春冬瓜代之际,又到了四国修行圣地年青一代论武之时,这也算是空前的嘉会了,阑干阁待你不薄,听闻阁主杜池鱼亲身写了一封保举信,将你送入了参天殿停止学习,这本是立名天下的机遇,你何故临阵叛逃?”
因而他懂了。
程峰的严厉对待,也减缓了很多阎罗心中的尴尬,他浅浅呼出一口气,对着程峰说道:
程峰眉毛一挑:
“不怕获咎县城里的那位前辈?”
程峰望了四周一圈,的确没有见到任何一株枇杷树。
“那我去找那位高人,将事情与他交代清楚?”
“你被遣退,莫非不是因为自废武功么?”
“你真这么想?”
好久以后,阎罗才说道:
“独一感觉亏欠的,约莫只是杜院长了,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我程峰欠下的恩典,这辈子怕是没机遇还给她了。”
面对程峰递来的函件,阎罗迟迟没有接管,见他如此,程峰迷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