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晋恍然,“本来这内里另有这层干系。看来,刚正进山,不必然是为了兰山镇的事情,更能够是为了见一见青梅竹马的聂家蜜斯。”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韶华。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元晋分开县衙后就找到了孙家老店,略微一探听,得知刚正傍晚会在劈面的晚晴楼以文会友,就掐着时候等待。
“不敢,鄙人元晋,刚才不过有感而发,随口吟出,贻笑风雅了。”
“前段时候,刚正返来筹办乡试,也不知从哪传闻了兰山镇的女鬼长得像聂家蜜斯的传言,跟疯魔了似的,纠结了一帮子墨客就要进兰亭山。”
他告罪一声出来,上前几步,见着这少年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却面如冠玉,肌肤晶莹,木簪束发,只是端坐,天然就有一股淡泊之气缭绕。
据县志中记录,聂、方、陈、赵乃是郭北县四大豪族,都是十年前从外界搬家本县,因为家属中人才济济,又有家资千万,搬家以后很快就在本县安身,并且更加强大。
正自冥思苦想间,就听靠着窗边一桌,坐了一个白衣少年,望着天涯朝霞,悠然长吟。
各式揣摩也摸不到脑筋,元晋又将思路转向五年前聂家灭门一事。
刚副本就不是陋劣之辈,当下不敢怠慢,抱拳道:“鄙人刚正,敢问中间姓名?刚才听得中间之诗,倒是颇得三味,还想就教……”
“哈哈……方兄但是来晚了,该当罚酒三杯!”
那小吏笑眯眯地走了出去,脸上光辉地跟菊花似的,明显是从元晋那锭银子里赚了很多。
这时,见刚正主动相问,就笑着,“这位公子如果有兴,无妨坐下,与鄙人共饮两杯薄酒。”
少年声音温和,诗词更是上佳,意境清冷中带着缠绵悱恻的情义,刚正闻诗生情,不由痴了。
心中感慨,元晋把玩着“真武印鉴”,模糊就有些猜想。
“任务中说是天道大变,神庭崩殂,那此方天下之前应当是神道居于统治职位……星落如雨,或许就是神灵在一夜间齐齐陨落……”
他从孙家老店出来,进了劈面的晚晴楼,小二与掌柜俱是认得这个熟客,当即笑容相迎,给引上二楼。
……
而这个方家,就是元晋在兰山镇碰到的方员外的家属。
傍晚。
元晋走出来,顺手拿起手边的几本册本翻阅着,发明靠近门口的这个书架恰好是三年前刚修编的那一部分,就把上面的文籍全都搬到窗边的桌子上,欣然坐下,一卷卷地浏览着。
又有三月,天空中赤红火球坠落,光芒大放,将阴暗长夜染上一层沉重的深红。
元晋持着县尉的腰牌,通畅无阻地进了县衙大院,公然,就见角落里那间存放县志的房间被清算得干清干净,明显是用了几用心机。
先是方家被陈、赵两家结合架空,大量产业被并吞占有,赶出了郭北县,只能在搬家到兰山平静居。
“传言女鬼与聂家蜜斯有些相像,方员外的儿子刚正又志在摈除女鬼,而方家的式微和聂家的灭门,背后模糊有陈、赵两家的影子……”
“但是好景不长,聂家一夜之间烧成了白地,聂蜜斯芳魂杳杳,刚正大受打击,传闻是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才规复过来。厥后,他就外出肄业游历了。”
元晋内心一动,面上就带着点笑意,随口言道:“中间可晓得刚正此人,传闻是县里一名秀才,很有些才名?”
说到这里,小吏俄然叹了口气,“提及来,这方秀才也是个不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