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盒以百年阴檀木打造,三年内足以包管龙须草灵气不失。”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胡永暗自点头,“李和光朴重君子,赵宜然和元晋两个少年也是灵秀内敛,从善如流,果然是可交之人,今后当多多走动。”
李和光也明白胡永的心机,发笑道:“胡兄真是……这龙须草对我等无用,我还能敝帚自珍不成。本日与胡兄赌斗,险险赢了两株灵药,刚巧又得见两位师弟,莫不是灵药有灵,自寻命主?”
而赵宜然也认识到本身之前的混闹有些过分,当即赔笑道:“元晋,我晓得错了,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个欣喜嘛。让大师替我担忧受怕,是我不对,回堆栈后我就找个机遇向赵叔报歉。”
李和光神情安静,淡淡道:“胡兄莫非欺我不知,贵帮火云掌法掌力炽烈,张扬霸道,此中几式杀招胡兄均有留手,如果存亡相搏,恐怕胜负犹未可知。何况我还占着兵器之利,明眼之人,自有公论。”
“这一年来,我游历周边州郡,拜访前辈名宿,间或与各地青年才俊比武,年前于兖州城外,更是有幸得见两位地榜高人大战,叹为观止。”
“你呀,真是混闹。”
“那一场大战,两人举手投足之间风起云涌,玄黄相随,余波影响周遭百里!当时兖州城头万人观战,若不是另有玄黄境高人联手护住城池,恐怕这一战下来,城中将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待到宴饮渐入序幕,已是月上中天。
“不,是不平道长胜了。”李和光摇点头,语带赞叹地说道。
“好!两位师弟早些歇息。”
“有动于心,必于草书挥毫发之!前人诚不欺我!”
入夜,皎月如纱,清冷昏黄。
元晋随口吟咏,万千胸臆尽数付与诗中。
赵宜然听得出神,不由睁大眼睛,插言问道。
李和光言辞峻厉而诚心,元晋和赵宜然心神为之震惊,将他的提点慎重记在内心。
兴尽以后,元晋顿生怠倦之感,他收起笔墨纸砚,和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已然沉甜睡去。
即便胡永大要上疏狂豪宕,实则也是心机通透,大智若愚。
沉默很久,他再次提笔,手腕如龙蛇飞舞,笔下似浑然天成,不过顷刻,又以狂草写下一首四言禅诗。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傍晚。”
此时此景,元晋内心当然不会是镇静了。
“两位师弟牢记不成过分依靠灵药,不然今后不免武道受挫,我与胡兄沦为始作俑者,也是心中有愧!”
“本日能与两位师兄相逢,幸会之至,小弟敬师兄们一杯!”元晋与赵宜然长身而起,端着满杯美酒,恭敬相请。
胡永双目放光,一副酒国老饕的模样,“哈哈,某平生最好喝酒,看来今后要经常打搅师弟了。”
元晋干脆取来纸笔,在砚台上敏捷研磨几下,随即饱蘸墨汁,挥毫泼墨,两行瘦金小字跃然纸上,意度天成,仿佛游丝行空。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次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到现在更不疑。”
赵宜然瞅着元晋严厉的神采松缓下来,这才嘻嘻一笑,“又被你猜中了。”
他伸手入怀,取出两个白玉瓷瓶,一一递给元晋、赵宜然,道:“这是两瓶寒食丹,由二十余种灵药萃取精炼而成,最是合适初入武道门槛的新手服食。待今后气感初生,三日一颗,可补益*精气神,加快真气修行。”
赵宜然和元晋自幼熟悉,内心清楚一贯温文尔雅的小火伴喊他小瘦子的时候,表情不是欢畅至极,就是非常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