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国度另有律法威慑黎庶,可又有何物能束缚三界修士?六合间每日不知有多少生灵,被无辜殛毙,死于非命。三界内的那些大神通人士,莫非真没人推算到这些惨事,只怕一定吧?不是说斩妖诛邪,积德除恶吗?怎地不见他们跳出来,禁止恶人行凶,救死扶伤呢?
徐紫阳哈哈一笑,道:“道友,龙宫世人虽说乃妖物出身,但已渡了化形六劫,又处在龙宫,那也算是懂礼节,通教养之辈,怎还能还能以畜牲一言概之?你要这般说,若传到他们耳中,只怕那些龙宫殿下不但分歧意,还会把你挟恨在心。
这些事理,连贫道都能想得明白。我就不信,道友能想不通透?
孤寂道人哑然好久,辩驳道:“道友莫忘了,这等人怒天怨之事,他们终归未做,反而是道友做了。”
贫道信奉的是以德报德,以直报直,以怨抱怨。杀人者,人恒杀之;虐人者,人恒虐之。他们既然对我心存恶念在先,那天然得接受这恶果,可有不对?”
徐紫阳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原本来本地讲了一遍。
见到孤寂道人沉默不语,徐紫阳冷哼一声,自顾自说道:“我若被他们捉到,定然会被送入龙宫大狱,受那生不如死,惨无人道的各种酷刑。到了当时,可有人愿为贫道仗义执言,替我主持公道,对龙宫大张挞伐吗?如果无人救济,贫道必将屈辱不堪,最后死于知名。”
“既然是震慑,天然就得以最暴烈残暴手腕,不然就是事倍功半。至于结果,贫道见到连道友都执一端之言,对我挑针打眼,横加指责,怎能还看不到呢?”徐紫阳嘲笑一声,说道。
以是说,道友,你我本是一丘之貉,你有何脸孔指责于我?”
更莫谈甚么修身明性,克己守心,贫道所见所思所悟所求,何尝不是在问己求心,明心见性?贫道所言所行,何曾呈现偏离?贫道既然知行合一,又怎会堕入魔障?
再者,道友指责我手腕好像禽兽,那贫道再问道友一事。道友与光亮菩萨有血仇深恨,可光亮菩萨座下的元空罗汉与你有甚仇恨?你为何要灭他道统,还杀光宁光寺众僧?这等滥杀无辜,残暴残暴之举,莫非不是禽兽之举?
孤寂道人听了徐紫阳的答复后,沉默好久,说道:“贫道另有大仇未报,何况徒弟转世没几年,需我护持。你若持续这般不计结果地乱结仇怨,我也保你不住。毕竟贫道只是一金仙,又是散修,更算不得大神通之辈,替你挡不下这等风雨,你也莫怪。言尽于此,你本身好自为之。”
休说甚么从善养德,教养众生,统统还不都是为了求得功果?
孤寂道人憋了好久的火气终究发作,诘责道:“你要杀人立威,以儆效尤,欲使北荒各龙宫内的攀附之徒心有惊骇,畏葸不前,这本无错。可柿子尚挑软的捏,而你倒好,偏找硬的来。张艮、袁角、裴离三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你对这三人举刀,可有说法?”
其实在孤寂道人发问之时,徐紫阳已经猜到成果。可现在亲耳听到孤寂道人说出来,徐紫阳也是表情黯然,叹道:“贫道怎会怪道友,道友已帮我甚多,贫道已是感激不尽,难以了偿。毕竟兹事体大,仇敌又过分势大,若还持续苛求道友护佑,那就是贫道不识好歹,用心不良了。道友且放心,贫道毫不会将此事连累道友。”
沉默好久后,孤寂道人说道:“贫道分开地府以后,一向未曾回道场。徒弟此次转世,仙缘颇厚,现在也时候,该接引徒弟回山修行了。贫道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