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三夫人垂垂回过味来，笑道：“好，听你的。”
二夫人缩了缩脑袋，那里另有之前捉奸的气势。
他常日抄誊写写的，财务本来就不大懂。何况二老爷在鸿胪寺，少不了盘点祭器、核算宴席，每天都在作假，便是停业才气再差，架不住熟能生巧。他总不能找外头的人来算家里的账，那名声真是不想要了。
要了命了！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零琐细碎的，加起来可不得了。”二老爷肆无顾忌，“你要感觉账册有题目，便指出来。不然，就是空口说口语。老三，你一贯自命君子，为着财帛的事跟兄长闹，已经够不像话了，现在连凭据都没有，传出去叫别人如何说啊？”
“二嫂，你这是干甚么？”
二夫人目瞪口呆，见她们一个念一个写，账册一本本缓慢地少了下去。
三老爷懒得理，尽管把东西分完了，给了池韫一张清单。
从大老爷归天，整整三年的账，天没亮竟然就理完了。
二夫人僵着脸没说话。
池韫一边在纸上画出几条线，一边叮咛：“念。”
“你……”三老爷脸都涨红了。
池琰和池璋两眼通红，打着呵欠，只想归去睡一觉。
池韫表情庞大，低头见礼：“谢三叔。”
又听他提及俞太师，清楚是在威胁，气得把东西一甩，哼道：“分就分！你们两口儿不懂实务，我倒要看看分了你们如何过！”
当初觉得大丫头回不来了，她就把各种大额支出的账都做在公账上，现下公账上钱未几，挣钱的财产几近都是大老爷的私产。如果二者分开，岂不是说，大宗全给了那死丫头？
三老爷看了他一眼，把剩下的财物也点了一遍，说：“二哥你是宗子，你得大头……”
佳耦俩都败下阵来。
二夫人总感觉不安，蓦地听到这句，俄然体味过来，“啊”地叫了一声。
“啊？哦！”三夫人愣愣地。
两对伉俪四双眼睛全都往她看过来。
“你还敢说……”
不一会儿，全部丧仪的账便理了出来。
“这写的甚么东西？”三老爷气哼哼地扔下一本账册，“大哥的丧礼，能花一万两？二哥，你当我瞎吗？就那些东西，怕是千把两就够了！另有别人送来的奠仪……”
“我来吧。”
二老爷终究领悟过来，叫道：“大丫头如何这么多？另有呢？”
三夫人一看丈夫被堵得没话，当即喊道：“二嫂，你不是另有私账吗？恐怕那本才是真的吧？还不拿出来，我都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