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沉的暮色从落地长窗涌入,暗淡室内光芒。

心香瓣瓣残落,顾瑾瑜缓缓睁眼,眸光穿透盈盈泪水,锁定顾砚辞,“如果有朝一日,你想起我,扼腕感喟几声,我便是死了,也死而无憾。”

走到地下室中心,家仆丢下她,沿着一级级台阶折返,再“砰”地一声,锁住实木门。

甄苒摸索着抓到顾瑾瑜头顶上的头发,用力一拽拉起她,语气森寒如冰,“赔我一双眼睛!阿谁能使我重见光亮的骨齿野生角膜移植术,我恰好找不到试做手术的实验品,你倒是个蛮合适的实验品。实验胜利,我复明有望。实验失利,我大仇得报。”

一滴滴浑浊肮脏的污水从天花板上落下,滴到顾瑾瑜身上,浸湿她身上穿戴的寝衣。

顾砚辞侧身而站,眸光冷酷,异化不屑一顾的轻视神采,说话毫不包涵,“我晓得你爱我,也晓得你是至心喜好我。那又如何呢?我对你无感,你的真情真意,我弃如敝履。何况,你多次伤害我的挚爱,仅凭这一点,我恨不得把你打入十八层天国。”

一颗颗泪珠滴落到铺着洁白大理石瓷砖的地板上,经灯光晖映,反射出冷若冰霜的光芒,倒映出披头披发,心碎神伤的她。

她不再言语,任由家仆拖走她,将她拖拽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成!”甄苒不假思考,敏捷做出决定,“叫几小我,把她拖上天下室。先饿她几天,再废掉她的双手,比及了合适的机会,在她身上做实验手术。”

她拽着顾瑾瑜头发的手指用力一甩,硬生生将顾瑾瑜甩到一边,“无时不刻都在操纵我,你心机之深,我甘拜下风。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贾玉金远远不及你,在你面前,他不过是个弟弟。”

林浅撩起一缕碎发,撩到耳后,语气笃定地说:“顾瑾瑜,若我猜想无错,当初,是你口口声声地奉告她,做骨齿野生角膜移植术,能使她重见光亮。你看似体贴她,实际上,你体贴她是假,借机摘掉我的眼睛是真。”

以牙还牙,是甄苒爱用的招数……

顾瑾瑜坐在地上,眼巴巴盯着本身落空知觉的双腿,右手抚上膝盖,“还能如何呢?终归要留下我,我成了这个模样,你们把我扫地出门,旁人侧目而视说闲话,于你们的名声有损。”

偌大的地下室里,独一顾瑾瑜。

简简朴单几句话,决定出顾瑾瑜后半生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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