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润如油。
“恭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护持。”
同时周边有阴风阵阵袭来,李青开法眼看去,只见漫天阴魂尽皆灵智不存,木然地在空中盘桓。
行痴和尚又转头看向虚空某处,施佛礼,“南无多宝如来!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
比丘国间隔栖云岭数千里之遥,在这里看畴昔天然甚么都看不到。
梧桐正要扑畴昔,那伥鬼已经回身跟在那些阴差鬼将身后去了。
“哦。梧桐还没有出过比丘国呢,那座大城叫甚么名字啊?”
此路绝顶可烦恼尽断,永脱循环,可惜再往上去,倒是前路已断。老衲心中痴念平生,金身被破,以是把此念斩去,又恐他做恶,把心也给了他。道友所见的夜叉恰是老衲的痴念所化。
“南无多宝如来。”行痴和尚双手合十,“昔年道祖道身化胡为佛,于傍门一脉立下道统,乃是摆脱之道,自渡之法。
和尚此语落下,无火自焚,半晌间空中只剩下一颗舍利。
……
聆听对着行痴和尚回了一礼,身形微微闲逛,已经破开空间去了。
一队阴差鬼将被佛光晖映,显化出来,天花落在身上,他们的神态变得宁静,身上少了些煞气。
李青双眼微微眯起,周遭灵气涌动,口中不客气道,“大和尚,那夜叉既然跟你有所关联,其间因果怕不是那么简朴吧?”
肩头上的精卫鸟俄然收回一声啼鸣,绕着此中一只小小的鬼物不竭回旋。
阳寿未尽,只是枉死的,借着舍利子又重生形体,灵魂归位,也能得个余生承平。
斑斓猛虎俄然伸开大口,从腹中吐出一颗披发着金光的心脏,佛光一落,从心脏里钻出数十个伥鬼,也被佛光度化,消去业障。
“啊?为甚么?”精卫鸟跟下落下来,脚一触地,变作人形。
“无量寿佛。”和尚微微一笑,“大修行人,不昧因果。佛陀另有金枪刺足,马麦三月之报,老衲自不能免。”
那些被夜叉所害,只剩下灵魂的阴鬼,被这佛光一落,身上业障尽消,灵智复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仞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天下,不成说不成说统统诸佛,及大菩萨摩柯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
“阿爹!”梧桐看着此中一个猎人模样的阴鬼,收回一声惊呼。
精卫鸟飞到高空当中,甚么都没看到,又落下来,猎奇道,“比我们比丘国还大吗?”
“无上天尊!”李青心有震惊,不再多留,袖袍一卷,纵地金光法催运,已经带着梧桐和小石头回了道观。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老衲因求佛成痴,若要成佛正需行菩萨道,又正逢着饿虎食人,夜叉以心饲虎,本是善根善因。”
“弟子行痴愿以此身功果回向给累生累世冤亲借主。祈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超拔他们,令其业障消弭,离苦得乐。”
李青指着栖云岭的方向,开口道,“那边曾经有一座大城。”
佛音禅唱。
精卫鸟收回欢畅的啼鸣,身形一落,闪现出梧桐的形貌来,抱着小石头叽叽喳喳宣泄着冲动的表情。
天花乱坠,地涌弓足。和尚身上有金光大放。
那怅鬼对着梧桐和小石头招动手,脸上暴露光辉的笑。
凡是阳寿已尽的,都朝着那舍利子行了一礼,跟在那些阴差鬼将身后,往地府去了。
顿了顿,看着空中不时收回哀鸣的小精卫,狠声道,“我只问你,这些人还救得返来吗?”
“先生。”一只精卫鸟飞过来,绕着李青打着旋,口吐人言,“你在看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