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狗天子三个字说的顺口，听的江川忍不住说道：“哦？是么？”
江川渐渐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石子，用力抛进了湖里：“丁先生是院长助教，明事理之人，丁先生感觉有事理便是有事理。”
正这时，符羽寻寻觅觅走了过来，见丁牧云拉扯着江川便咳嗽了一声，丁牧云放开了手，冲着符羽说道：“你来的恰好，我问你，你想见天子么？”
符羽想了想：“想！”
符羽用心侧着耳朵，恐怕四周人听不见似的，大声道：“胡公子，你最后一句说的甚么来着？大点声，我没闻声啊。”
“我慎甚么言，朋友之间还能说实话了？符羽，你说说，你是不是也想杀了狗天子？”
丁牧云便转过甚，又往湖里扔了一块石子，忽又眼睛一亮，拉起江川的手：“逛逛走，我带你去问问方神医，让他扒开你的脑筋，看看是不是小时候坏掉过？不然一小我如何能够完整不记得畴昔？”
江川深望着她。
丁牧云望着江川：“你既然闻声了，那你说句公道话，狗天子说好了来书院，又不来了，是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我在这骂他几句咒他几句，算不算是便宜了他？”
江川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鬼阳湖边，劈面瞥见丁牧云坐在树下，脚边不知从那里捡了一堆石子，正一颗接着一颗地往湖水里用力扔着，一边扔一边骂：“狗天子，说不来就不来了，害得本女人白白筹办了毒药、泻药、蒙汗药全都派不上用处……狗天子你害死我爹娘……杀我尚伯父尚伯母……水淹我利州……该死！该死！”
江川见拦不住，只得哈腰捡起一块石子投进湖水里，不过接下来符羽的话，更是让他瞠目结舌。
符羽瞪着眼睛：“我没装！莫不是胡公子怕了，不敢说了？”
丁牧云眸光一闪，不但没有慎言，反而更加猖獗：“我做督教头是为了靠近狗天子，要给他下药毒死他，他不是总在查西梁暗探嘛，我还托人去苗疆弄了僵尸散，我都打算好了要把他变成僵尸。实在你也想杀狗天子报仇对不对？你拼了命要面见狗天子，是不是想的也是只要靠近他，才有机遇杀了他？可现在机遇没了，他不来了，你跟我一样也很绝望，对不对？”
丁牧云看江川不说话，有些绝望：“我晓得你是不会承认的，可这不管用，我毕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发小，是不会认错人的，你就是尚灏。”
丁牧云：“可我真正想的是杀了他！”
丁牧云双眼放光，接口道：“杀他对不对？”
符羽暴露了诡诈的笑容，拍了拍胡长坚的肩膀，大拇指一竖：“胡公子牛气！”转转头发明江川已经走了，仓猝朝他分开的方向追了畴昔。
江川一惊，低声道：“丁先生慎言！”
“杀狗天子？狗……狗嘛……”他结巴了几句，总算了撸直了舌头，“对！他就是条老狗，看着大瑨这个家的老狗，老狗，老了，宰了不能吃肉，肉柴，吃了还塞牙，搞不好还要闹肚子。以是，我想了想，还是留着的好，这么多年了，再如何招人讨厌，一时还真离不了，嗯……那留他一条狗命，持续看家。”
这下符羽明白了，本来想杀天子的是丁牧云，江川并没有这类筹算，这下他松了口气，丁牧云是利州人，父母在利州水患死了，她想报仇也情有可原，忙拦住她的来路：“别走啊，我实在……也挺讨厌狗天子的。”
胡长坚胸中的那口恶气再也憋不住了，看四周人窃保私语，气得一顿脚，捏着兰花指着那符羽拜别的背影“呸”了一声，骂道：“卑鄙无耻，小人得志。”耳光朝着氛围打了畴昔，感觉不解气又朝着氛围踹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