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场上不似书院那番气候温润,这里只要完整透露在太阳下的岩石,到了中午,人仿佛架在火上烤着,江川一向在流汗,周身早就湿透了,再加上鲁俊辰带的早餐也没吃,马步刚扎下去,便感觉膝盖一软,竟直接跪在了地上。
两人看罗石眉头一挑,吓得不敢说话,老诚恳实扎马步去了。
果不其然,方阵、圆阵、雁阵、疏阵,到了队尾这保管乱了,改正了几次,也没改正过来,陈烈干脆也不说了,归正这些人又不是真的兵,本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他刚想到这,就见步队排头的程南君已然失态。
程南君倒是一副蛮不在乎的口气:“……别瞎扯,我真的就是确认一下……”
练兵场上,列队结束。
闻听此言,陈烈呆住,全部练兵场刹时一片沉寂。
“啊?”程南君当即破功,深吸一口气,倍感失落道,“她明天赋方才遇见我,如何就有婆家了?真是……”
江川自从吃了那丹丸以后,日渐衰弱,几天畴昔,剩下的半条命也快没了,往步队里一站,半死不活,任谁看了都感觉闹心。
成果还是一样,一拍就倒。
江川小声隧道:“那我再扎一遍。”
他在军中多年,看人自有一套,一眼看畴昔,就晓得江川是‘弱兵’,便叫他就在队尾站着,不要影响了别人练习。
女学子队一分开。
这一来,韩默与胡长坚便更对劲了,同时拍了拍程南君的肩膀以示加油。
全部练兵场顿时轰笑声一片。
胡长坚和韩默都晓得陈烈好脾气,也就猖獗了,一看江川倒了,哈哈大笑。
符羽微微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嘟囔了一句,“不知谁给你们的自傲,说出这番谈吐来?”不过声音太小,三少们并未闻声。
江川从速站好。
罗石手指了指江川,憋着怒,回身便走,可走了几步又愣住,回过甚朝江川吼道:“你交运,你是书院的学子,你不是我的兵,不然这时候,你的人头已经落地。”
陈烈从速把罗石叫到一边,小声解释道:“……毕竟不是虎帐里的兵,也都极力了……另有阿谁,叫江川,身材比起别人都要孱羸,训他几句就算了,毕竟是青州来的……”
第一天练习的是布阵。
罗石一边说一边转头指了指江川。
江川心想,尚方书院的民风倒是开放,女学子竟也能进书院,倒是古往今来头一回。
乖乖!见过大胆的,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众目睽睽之下竟这般猖獗。
十遍过后,外孙打灯笼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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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摔交前,先要练习扎马步。
“啊?”
说完仓猝走回步队,搓了搓手心上的汗,女队已经走远,程南君的目光还舍不得分开。
“陈教头训不好你?我来!我就不信,我也训不好!听好了,两腿并立,两脚平行站好。两膝弯屈半蹲,两大腿微平,脚尖内扣,五趾抓地,重心落于两腿正中,膝部外展与脚尖垂直,裆部撑圆……重视保持头正、颈直、含胸、收腹、提肛、立腰、开胯、沉肩、收臀。”
教头各带一伍,江川等人这一伍的教头叫陈烈,是统统教头中年纪最长的一个,脾气脾气也相对暖和一些,抽签抽到了这一伍,过来才发明,本来早在书院门口就见过了,对这些风中残柳影象犹新,以是也不报甚么希冀,不求最好,但求不是最差。
复苏过来的程南君,感受无地自容,拳头捏了松开,松开又捏,红着脸瞪了世人一眼,有些结巴地辩驳道:“笑……笑甚么笑?我刚才……就是……确认一下是不是女的……本来还真是女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