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不语浅笑着。
见那官差说完话,手放在了兜里,在摸着甚么东西,从形状上判定,那是两个银锭子。
江川渐渐收敛了笑容,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低声问道:“大叔,内定的名单想必您也已经晓得了吧?”
此时,身后俄然传来一声暴喝:“哪来的牲口,满口胡言,竟然胆敢在此乱分凹凸贵贱,我看你是活腻了。”
江川沉默,心想终究到了正题。
院落里,东西为配房,北方为明正堂,院子是木石布局,院内青砖辅以鹅卵石铺地,院子里修着花圃,重瓣木芙蓉开得正盛,树底下落着一地的花瓣,风一吹,满地花瓣翻滚。
“这就对了,文人自有风骨,我如果你我就弃考。”
想起前天,放榜回堆栈的路上,一名黄袍羽士上来拦住他的来路,非要给他算一卦,摇了三卦都是下下卦,直呼他大祸临身,有血光之灾,让他马上清算东西跑路,不然小命休矣。
明正堂是四开间,坐北朝南,白墙灰瓦,前面有走廊,内里是候考考生的等候区。
“那倒没有,只是我听别人都叫你锦鲤,我还觉得你长得像条鱼呢。”说完,仿佛感觉这么说很不好,从速又弥补道:
考生的候考点位于第二重院落,考场四周设防了官差,以防有人骚扰,非参考学子不得入内,送考的主子到了门口则要留步,退回到书院门外。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贼心不死,竟连考场门口都安插上了人。
四周的官差远远地看着,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上前禁止,齐齐沉默,噤若寒蝉。
江川转过甚,只见从侧面冲出来一个身材短矮,目露精光,手里按着刀的官差。
江川并不接话,还是是规矩地看着他,等着他持续往下说。
“官府内部上高低下早就传遍了,传闻有人早就拿到了本场测验的答案了,晓得这是多少银子吗?”他比划了个手势,伸开五指,“一个名额五十万两雪花银。”
明天一早更是荒唐,当他达到书院门口时,门口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娇滴滴的青楼花魁小娘子,自称敬慕他才调已久,要委身与他,乘着天未亮要与他私奔……只不过,这类低劣的美人计和林子里那些手持棍棒的龟奴,早在那小娘子开口说话时,就被他看破……
江川走到门口处,朝内里望了一眼,明正堂里正在说话的几个世家后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
江川摇点头,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悄悄在听他说话。
“这我可不能奉告你,总之,等成绩出来你就晓得了,归正你是没戏的。”
小个子官差冲到近前,看了看他身上浆洗得已经发白了的布衣,深思着这穷酸墨客应是书院干杂役的仆人,一副讨厌的口气说道:“瞎闯甚么?这是你能来的处所吗?这里是考场!逛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