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小神官悄悄推了一把他,道:“走吧,走吧,殿下,还要去神武殿议事呢。”
谢怜对他微微昂首,没有说话。
但是, 指环形状美好, 技艺再精绝的能工巧匠怕是也打磨不出这般浑然天成的标致,比他见过的统统金刚石都要晶莹剔透, 更加灿烂敞亮,令人见之沉迷, 倒教他也说不准这到底是甚么东西了。
闻声,谢怜一奇,心想这时还敢喊他,实是勇气可嘉。可转头一看,叫太子殿下的那名小神官倒是仓促超出了他,向火线另一人奔去,边奔边道:“哎哟我的太子殿下!您去神武殿议事,如何能把腰牌也忘了,这还如何畴昔!”
谢怜又想起一事,道:“对了灵文,前次我跟你说的,与君山阿谁得了人面疫的少年,你们那边查的如何样了?有甚么动静没有?”
谢怜心想:“那实在还好了,不算重。”
君吾这一开口,并未如何发声,那声音却沉沉地响彻了全部神武殿。而殿中其他神官的目光都堆积了过来。他便心知肚了然。
那双眼睛极黑,也极澄彻,仿佛万年寒潭之雪所化。睁眼后,这位武神微微一笑,道:“仙乐,你来了。”
这名武神面庞俊朗,闭目不语,极其寂静厉穆,背后是煌煌神武殿,脚下是皑皑白云巅。谢怜进殿来后,仿佛感到到他来了,展开了双眼。
看来,此次集议,并非旨在会商小裴将军半月关之过。重头戏,仿佛在他身上。
灵文道:“放逐吧。”
“……这可真是难堪,人生那边不相逢啊。”
贵为太子时,谢怜在仙乐国皇宫当中长大。仙乐国本来便爱好斑斓贵重之物,追捧成风,皇宫更是都丽不凡, 黄金为柱, 玉石为阶, 奇珍奇宝数不堪数,王公贵族出身的孩童们常常是把各色宝石当作弹珠子打着玩儿, 谢怜见惯了宝贝, 瞧这枚指环,倒像是金刚石打磨而成的。
“永安国比仙乐国强嘛,以是当然永安国的太子殿下也比仙乐国的强呗。甚么水土养甚么人,多简朴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