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便是要趁着深夜去鬼市赶集的女鬼们了。
四周的人仿佛也感觉很风趣,跟着轰笑起来。谢怜摇了点头,还没说话,那女人又扑了上来,道:“别走呀!小哥哥,我喜好你,跟我去欢愉一晚呗,我不要你的钱。”她努了努嘴,抛了个媚眼,道,“我倒贴你,嘻嘻嘻嘻……”
谢怜心想:“竟然不是谢怜、谢怜、谢怜。”
谁知,那女子却像是俄然不耐烦了,道:“叫甚么女人,谁爱听你这么叫?行了别废话了,如何样,你到底来不来?”
这一点,谢怜也在恶补卷轴的时候也体味过了。风水二师中,师无渡率先飞升,没过多少年,师青玄也渡了天劫。人们常常把这二位神官放到一起供奉,同殿而拜,平起平坐,可见,这两兄弟是真的豪情极好了。想必,海军也就是三郎和南风所说的,裴茗不会动风师的启事。毕竟是水横天的胞弟,又如何等闲惹得起?
师青玄却道:“生出嫌隙才好,我巴不得我哥别跟他混一起,早日离开三毒瘤。”
那猪屠夫又是一刀狠狠剁在砧板上,剁得血肉飞溅。它粗声粗气隧道:“不买就别看!他妈的,你是不是想谋事?快滚!”
谢怜低声道:“跟上吧。”
如此粗陋,底子不配称之为春联,并且誊写笔迹也粗糙狂乱,毫无笔法可言,仿佛是谁喝醉了今后提着大斗笔、怀着满腔歹意一挥而成,又被一阵歪风邪气吹过,终变成了这么个德行。谢怜畴前贵为一国王储,书法蒙数位名师指导,这类字在他眼里,天然是惨不忍睹。但是,它们已经丢脸到魔性的境地了,反而让谢怜看得有点想笑,摇了点头,心想风师应当不会在这里玩耍,还是去那些给女鬼修面的美容铺子里找找吧。
那女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的妈呀,你叫我女人?这年初竟然另有人叫我女人?哈哈哈哈哈哈!”
谢怜道:“嗯,差未几该来了。”
师青玄不晓得该如何答复,只好边干笑边道:“是吗?我也感觉我的脸非常不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正因如此,那声音更加动听动听了,即便是在四周围观的嘻嘻哈哈的笑声中,这声音也清楚至极,穿透了人声鼎沸的赌坊,直击入他耳底。
再接着走,路过一个肉铺,铺子前挂着一排蕉萃的人头,人头从小到大排得整整齐齐,密码标价,季子肉几钱,少年肉几钱,男人肉几钱,女人肉几钱,脆人骨几钱。那扎着围裙、手持屠刀在铺子上忙活的,竟然是一头鬃毛黑长的野猪,而它部下一刀一刀剁着的,乃是一条细弱的人腿,还在一弹一弹地抽搐着。
一听这声音,谢怜的心忽地一提。
这一排幽幽亮光越走越近,出了丛林,两人才看到,这是一列面无神采的白衣妇人。有老有少,有美有丑,一个个身穿寿衣,提着红色的灯笼,渐渐地往前走去。
说到最后一句,他语气非常不屑。谢怜听了,笑道:“风师大人真是侠义心肠。”
蹲了没多久,师青玄把手伸进袖子里掏了掏,不知怎地就取出一坛子酒来,道:“喝吗?”
谢怜侧身,让那四名大汉抬着人走了出去,持续往里走。一个戴着笑容面具的小鬟迎了上来,笑道:“这位公子,你是出去玩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