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十岁的天绍青说这说那,讲起山川河道,细说人生乐事,仿佛永不觉倦怠。
李玄卉不由一怔,画上的人鲜明是那李裳。
李玄卉上完最后一柱香,久久鹄立在墓前,旧事如沙尘,迷了他的双眼,撩在了他的心间。
马蹄声响,两道人影从道上闪过,一个白衣少女,一个清衫道家……少女策马疾奔,白衣舞在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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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再踏,‘得得’复起……
再次抚过脸颊,只可爱这双生姐妹类似面庞带来的费事,若非如此,李衣mm怎会被误作本身掳去了月明教?
轻唤了这一句,李玄卉满脸凄寞地盯着墓碑沉默无话,孤寂的身影于残风中轻摇,呜哭泣咽当中,鬓间银霜可见。
望着远方,他再次听到了本身十八年前地惊叫声:“甚么?衣儿死了?”
李玄卉恍忽失神,他没法恨,唯有长叹一声,转过首道:“你不必自责,衣儿本性仁慈,既然她作此挑选,玄卉唯有叹一声:命该如此!”
天绍青十岁,生的机警灵巧,李玄卉乍一见她,立马眉开眼笑,喜不自胜,将她搂在怀里久久不肯放开。
双目泪光闪动,李裳的一举一动,李衣的一颦一笑,一样轻蹙的眉间……
她不由沉思,如果mm李衣活着,指不定他们的孩子也有那般大了。转念又一想,也许mm在天有灵,不忍见李玄卉孤傲,便转世了青丫头。
孤风凄落,鹄立坟碑!
烟岚当中,溪流淌于山麓,姿成蜿蜒,声作潺潺,于疏林中忽隐忽现。
宗子天绍轩,长女天绍琪,次女天绍茵,剩下的便是一对龙凤后代,排在最末位,小绍青便是其一。
一手重搭在碑石上面,他叹了口气,喟然道:“十八年了,衣儿,我又来了,你还好吗?”
风卷衣袍,扒开层层山峦,山路转角处,两人接踵牵来马匹。
他想笑,又想哭,站在他面前的是李裳,是他那即将过门的老婆李衣的双胞姐姐,失散了十九年,姐妹相逢,却不想清居苑里来了一个李裳,去了一个李衣!
本来李裳与李衣是一对双生姐妹,李裳却自小流落在外,被月明教扶养成人,与教主闹了冲突,厥后被俘时,教主错将她mm殛毙,乃至这李玄卉成了孤家寡人。
见到李裳时,也没有以往那般别扭和难堪,他临风而立,安然谈笑。
道家又问道:“江湖有几派?”
两人两骑越来越远,道家的声音仍能听得些许:“以是师父教你记着哪几个字?”
哐当一声,刀未入腹,已落地。
她不敢正视李玄卉投来的逼人目光,固然那目光中少有指责,但那满脸的落寞哀痛于她倒是更加难受,现在面对李玄卉,她竟感觉本身像个罪人。
半晌后,烟起尘沙,山下官道,只闻:得,得,得……
李衣离世后,他居在这玉华山清修为道,相隔十六年,方才是他再次见到李裳,光阴蹉跎,间隔上一次见面已颠末端整整两年,青儿来到玉华山也已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