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总有比活下去，更要紧的东西。
长亭笑起来，再看了看蒙拓攥在手中皱巴巴的那张卖身契。
当时陆绰还在啊！
蒙拓仰了仰下颌，喉头一动，酒劲儿还在向上冲，蒙拓晃了晃头，接着向下说，“姨夫行事做人并非是被框在教条品德里的，想来陆公该当与你说过，姨夫会做出甚么来，我都猜不到。石闵年逾二十，却尚未妻室，之前定过两门婚事，是庾氏长房的女人，庚帖聘嫁都过了，可那女人过门的路上病死了。以后又定了门婚事，小定还没下，那家的女人也过身了，石闵的婚事就这么担搁了下来。以后姨夫不准旁人再群情石闵的婚事，闻声一次杖责一次，垂垂的这些事都瞒了下来。”
长亭“哦”了一声，再埋头看了眼蒙拓手上的那张卖身契，笑着接了过来，抬开端来轻道，“我如何想的，实在也不敷挂齿。这个人间是拳头大的人如何想的才首要，连重华殿里的小天子的设法都要被丞相秦相雍摆布，何况我们。你晓得，我已经没有后盾了，如果我不想照着别人设定下的路走，我只要玉石俱焚。”
蒙拓微怔，默了一默，才道，“我如何想的，也不首要。”
并不是打她的主张，起码不是站在石闵的态度打她的主张。
蒙拓也记不得他究竟是如何应的了。
他在答复，刚才她那句管不了。
“管不了，就不要管了。”
长亭抿嘴一笑，唇瓣轻启，“现在我尚且本身难保，又如何去助旁人一臂之力？只但愿石大人不要因做了亏蚀买卖而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