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幼时为数未几的羊乳,再比如,这回的肥肉――齐国公陆绰。
“等吃过早晨,带上蒙拓去驿站拜访陆绰!陆绰在弈城顶多留三日,早市今儿已经开了,看不了,就带他看晚市!让他看一看这十里八荒里头,另有哪座城池能做到冀州如许。陆绰是聪明人,明哲保身他不屑做,迟早是要卷出去的,也好帮他下个定夺!”
石闵后脑挨了一勺,脑袋正“嗡嗡”闷得慌,扯开嗓门就开嚷,“又不是我砸坏的!”
士族女自矜身份,爱好甚么怎会广而告之。
“陆绰一眼就看出来是我下的套!”
这两下石闵缩着脑袋,老诚恳实受了。
“不太小女人大多都喜好金饰玉器,我多备一些古玉器与古籍,即使没有投其所好,也出不了错。”庾氏思虑恰当,却见石猛面色很独特,眉梢眼角似在藏匿着甚么,嘴角又像有一股很隐蔽的雀跃,庾氏笑起来嗔他,“有话就说!”
石猛昂首看石闵一眼,还将来得及开口,外厢有通传声,有一灰衣小厮躬身入内,在石猛耳边附耳轻说一番长话,石猛听罢,负手于背来回踱步三两圈后,沉声道,“今晚我亲身去请陆绰,今儿府上要摆大宴!”话头一转,“阿庾你备上两箱重礼,金银珠宝,陆绰怕是看不上。备上些玉饰药材,外相香料...哦...小女人都喜好些甚么?”
都是儿子,都是一个爹娘生的。石猛手腕倔强,行事之间绝无妇人之仁,深知这世上绝没有一碗水端平的时候,民气长在左边,又不是正中间,生来就是偏的。宗子与次子年纪相差近六岁,石阔还在襁褓里流大鼻涕哭的时候,石闵已经在他身边抡锤练武了,嫡长嫡长,这是从上头传下来的端方,他出身草泽,只想求个名正言顺罢了。
庾氏面色蓦地不晓得该如何摆正了,她风俗于石猛天马行空的设法,也眼瞧着石虎将那些天马行空的设法一件一件地落实...可现在她只想问一问石猛,“你刚才说了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