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官又问道:“老爷是上国钦差,小和另有失驱逐。今到荒山,何如俗眼不识尊仪,与老爷相逢相逢。动问老爷,一起上是茹素,还是吃荤?我们好去办饭。”
陈玄奘见说是鬼,唬得筋力酥软,毛骨悚然,没何如,只得陪着谨慎,又问他道:“陛下,你说的这话全不在理。既死三年,那文武多官,三宫皇后,如何就不寻你?”
陈玄奘想起白日僧官的话,便问道:“你年青时可曾在这宝林寺中暂住?”
猪八戒说道:“我还觉得你们要聊到天亮呢。”
那和尚都慌了,便去刷洗锅灶,各房中安排茶饭,高掌明灯,调开桌椅,管待师徒四人。吃罢了晚斋,僧官又安排两个羽士去喂马,几个羽士去把三间禅堂打扫洁净,铺设床帐。道人服从,各各清算齐备,又来请陈玄奘安寝。
陈玄奘朝孙悟空点点头,眼神中尽是赞成之意,又上前对众和尚道:“各位请起。”
僧官连宣称谢,带着众和尚起家,然后牵马的牵马,挑担的挑担,抬着陈玄奘,驮着猪八戒,挽着沙和尚,一齐都进了宝林寺中。
那人却倚定禅堂说道:“师父,我不是妖妖怪怪,也不是魍魉邪神。”
陈玄奘说道:“这就好!想必是一代亲王侍长,发付那边镇守去了?”
陈玄奘说道:“有所贯穿倒不敢说,只是每逢苦厄之时,念诵此经,便让我表情平和,最后总能度过苦厄。”
鸠尸卑那问道:“如何难行?”
孙悟空说道:“我们都茹素,打从胎里就开端茹素了。”
陈玄奘欠身道:“各位请回,贫僧好安闲安寝也。”
孙悟空说道:“和尚,你穿的是甚么衣服?”
鸠尸卑那说道:“这是妖怪使下的战略,只恐他母子相见,闲中论出是非,怕走了动静。”
陈玄奘问道:“叫甚么地名?”
陈玄奘定睛去看,只见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腰束一条碧玉带,身穿一领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圭,面如东岳长生帝,形似文昌野蛮君,清楚就是天子打扮。
陈玄奘说道:“我门徒干别的事不济,但提及降妖捉怪,正合他宜。陛下啊,虽是着他拿怪,但恐理上难行。”
僧官说道:“爷爷呀,这等凶汉也茹素!”
鸠尸卑那说道:“师父放心,我朝中另有人哩。”
陈玄奘说道:“悟空,不要打他。”
孙悟空说道:“师父差了,你自幼削发,做了和尚,小时的经文,哪本不熟?却又领了唐王旨意,上西天见佛,求取大乘真典。现在功未完成,佛未得见,经未曾取,你念的是哪卷经?”
陈玄奘感喟道:“本来不管那里,都有这放肆放肆之徒啊。”又问道:“陛下,你阴司里既没本领告他,却来我阳间间何为?”
陈玄奘道:“我自出长安,朝朝跋涉,日日驰驱,小时的经文恐怕生了,彻夜得闲,等我复习复习。”
陈玄奘说道:“能够了,能够了,你们快回吧。”
那人说道:“师父,你好都雅看我。”
鸠尸卑那说道:“师父啊,我这里五年前,天年干旱,草子不生,民皆饥死,甚是伤情。”
陈玄奘问道:“陛下,你此来是请我门徒去撤除妖怪么?”
陈玄奘昂首旁观,只见门外站着一条男人,浑身高低,水淋淋的,眼中垂泪,口里不住叫:“师父!师父!”
鸠尸卑那说道:“师父啊,夜游神一阵神风,把我送将出去,他说我三年水患该满,着我来拜见师父。他说你部下有一个大门徒,是齐天大圣,极能斩怪降魔。今来志心拜恳,千乞到我国中,拿住妖魔,辨明邪正,朕当结草衔环,酬谢师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