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婴扶着门框稳住身形,硬撑着听完后,稳定了一下心神,偷目睹陶韬与赵宗师言谈甚欢,涓滴没有重视到他,就回身悄悄溜出了精舍,向后宅摸去。
说着,小人双眼赤金光芒大盛,伸手一指,一道金色闪电射出,“铮”的正中大哥天命师骨剑,大哥天命师手中骨剑被一举击得粉碎,上面附加的恶鬼形黑线,冒死嚎叫挣扎,却也徒劳无功,被瞬息间烤炙的干清干净。
说着,大哥天命师伸手自腰间拔出宝剑,鲜明是一柄不知用甚么骨头打磨而成、光彩暗红的骨剑,上面条条黑线流窜,模糊成一乌黑狰狂暴鬼之形,对小人就当头斩来。
小人方才收起“益神定魂香”,院门外俄然传来上官婴的声音:“你们都退下吧,我要出来祭拜先祖,彻夜不消保卫了。”
进入府中,小人对府中重堆叠叠的宅院置之不睬,径直投向府邸后院祖祠而来。与此同时,他捏定法诀,低声念诵了几句甚么。因为他是神魂,城主府内的重重保卫,哪怕是坐镇府内的天命师,都恍然未觉,从而让他如穿行无人之境。
巨吼渐渐停歇,殿内一片狼籍,黑箭被震散,黑蟒化为飞灰,数十英魂燃烧了大半,仅仅残剩十余尊勉强趴在木牌上,依托木牌上描画的金字稳住不至消逝。
本来一见这大哥天命师神魂,小人大感不测,见他不问青红皂白一剑砍来,而他手中骨剑却并非人族之物,清楚来自山蛮一族,上面凿刻的黑线也是山蛮族阴魂的图腾,连连嘲笑:“很好、很好,你故乡伙想必就是上官家的第一代家主的英魂吧?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上官、陶家,都是一丘之貉。”
城主府后院,一所独立的小宅院,四周莳植了上百株古柏枝叶森森,树冠如盖,将宅院重重掩蔽。每棵古柏都有上万年之久,加上在这浓厚夜色中,倒是阴暗非常,阴气实足。
门外甲士一声应诺传来,接着一阵脚步声走远,过了半响,院门被推开,上官婴走了出去。一进入殿内,见殿内的令牌尽皆灵光消逝,光彩暗淡,上官婴大吃一惊,旋即见悬浮在供桌上正悄悄看着他的小人,骇然叫道:“你、你是甚么东西?我先祖英灵魂光全失,神魂消逝,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我要杀了你。”
小人看着灵光全失、变得暗淡非常的一块块木牌,耸了耸肩,喃喃道:“不知这是不是就叫断根?”他一侧头,俄然又看到殿内一张供案上,在一只巨大青铜香炉旁摆放了一束异香扑鼻、光彩淡紫的燃香。
跟着它一声大喝,上千块木牌中足足稀有十块,各有一团或强或弱的红光冒出,化出一道道英魂,纷繁对小人大喝道:“死去吧!死去吧!”
赵宗师端玉杯将美酒一饮而尽,一边把玩,一边细细打量着空酒杯,淡淡道:“听闻四大师族闹了个灰头土脸,灭杀那小子不但得胜,反而家属长老尽数折损?”
上官婴爬起家,却还是忍不住悲忿,道:“你想要灭杀陶家父子,随你的便,本来我就想要杀掉他们,可你为甚么要灭了我上官家的先祖英魂?”
精舍门边,城主府长史上官婴垂手而立,面色恭谨,一副随时筹办听候两位公子叮咛的狗腿模样。俄然他眉心识海一阵锋利疼痛出现,像是被别人用钢针狠狠刺了一记普通,上官婴刹时额头冒汗,身躯剧晃,差点尖叫出声。接着,一个刻毒声音在他识海振聋发聩般响起。
“用‘益神草’炼制的‘益神定魂香’?想不到城主府这等穷家,竟然也有这等珍宝。”小人大喜,二话不说,上前将这束香收进“天命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