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妇闻言不由想到已逝的先夫刚毅面庞,夫君生前重情重义,为人朴直不平,虽胸藏凌云之志,腹纳百般经纶,却无法生于离世仙家,毕生不得为官入仕,乃至于以身试法,竟弄得家破人亡的了局,一时悲从心起,双臂紧抱爱女,埋首于爱女脑后,双目泫然欲滴,银牙轻咬道:“琴儿毕竟也是苏家血脉,他们不会动琴儿的,如果然追来定是想要将琴儿从我身边夺走,我宁死也决不让琴儿分开我身边!”
说话间身后左手倒是悄悄打脱手势,表示世人保护夫人蜜斯快逃。
而就在此时惊变崛起,方才调过甚的三匹良驹骤但是惊,齐声哀鸣,马蹄庞杂间仓猝后退,不安地前蹄刨地,打着响鼻,不管六名麻衣男人如何差遣也不肯再向前一步,仿佛火线拐角正有甚么可骇难当的未知事物在缓缓靠近普通。
王伯见主母如此,不由微微点头,心中一阵暗叹,当年老爷幼年有为,一身侠肝义胆,仁义无双,入仕后又是多么意气风发,现在却落得如此了局,唉……彼苍无眼啊!老爷对我有重生再造之恩,此番就算拼上老命,也定要护住她们母女全面!”
笑声来至火线灌木林中,六名麻衣男人敏捷抽出各自兵刃,王伯微一抬手表示静观其变,此时如果沿上山时的峻峭山路驾车逃命实与他杀无异,对方倒是好算计。
三匹良驹骤但是惊,慌乱后退直欲四散而逃,马车上麻衣男人死力节制着缰绳,安抚吃惊的马儿,三名麻衣男人各自抽出兵刃跳上马车,相互对视一眼,并肩徐行向那山腰拐角探去。
那为首大汉听王伯以江湖话如此作问,确切感到有几分不测,不由笑道:“‘毒手魔煞’?本隐士倒真没传闻过,听起来倒像是个妙手,不知手底下有几分斤两?阿大,去尝尝他。”
嗓音粗暴豪宕,说话声竟如雷鸣般震耳,对话间却对眼下六人驾车而逃的行动视而不见,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
雷鸣般的大笑声方落,灌木林中走出三名绵衣大汉来,一前两后,为首一人身着兽纹紫袍,腰系银丝玉带,身材魁伟过人,虎背熊腰,足有七尺来高,面庞宏伟,手中虽无兵刃,无形当中却令人只觉一股凶煞之气劈面而来,未战胆先怯三分。
王伯脸上神采稳定,左手负于身后,昂然上前一步,朗声问道:“不知是哪路来的豪杰,还请报上名号!小老儿年青时也曾在江湖中闯荡过几年,江湖上人送外号‘毒手魔煞’王泰来,不知中间此举何意?”
中间车厢布帘一挑,一名少妇模样的娟秀女子,从车厢翻身而下,行动洁净利落,明显手上也有几合作夫。接着布帘一动,又钻出一名翠衫粉裤,端倪可儿的女童,约莫六七岁春秋,一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睫毛扑闪之间,眸子灵动非常,白嫩的小脸上略有些婴儿肥,显得敬爱至极,带着甜丝丝的笑意被那少妇抱下车来。
这一起上避人耳目,阔别官道,江湖中普通的山贼劫匪底子不放在眼中,可老爷的仇家并不是江湖中人……
王伯再次昂首望了那怪禽一眼,心中更加不安,决然起家朝那正坐在马车上的少妇道:“夫人,天上那只怪鸟有些不对,我们谨慎为妙,还是尽快赶路吧。”
左手边那名魁巨大汉目中凶光大盛“嘿嘿”一笑回声道:“服从,雷堂主,对于这类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夫俗子,我普通都是砍掉四肢以示惩诫,不知您意下如何?”
那为首昂藏大汉闻言嘴角一挑倒是微微点头,以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