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钱掌柜也从慌乱中平静了下来,见情势危急,暗自从袖中激起一枚土黄玉符,一道黄芒从脚下亮起,身形蓦地一轻竟是在原地没土而入,抛下麻二径直土遁而逃。
穿过那层粉饰的积雪,下方是一处三尺见方的洞口,向下延长六尺又横折向前,足有拳头大的莹石放出敞亮的寒光,将土洞内一丈见方的空间照个通亮,洞内两人一胖一瘦,一坐一躺,恰是白日躲藏在松林深处的钱掌柜和麻二。
麻二看准机会,就在铜环力尽即将拜别之时,双手持刀运转真气,一声大喝,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奋力斩下。
这寻药金毛鼠又称寻药金毛鼠王,乃是一阶上品的寻药银毛鼠变异而成,极其少见,百里寻药,辨路识山,乃是一种对炼气境修士都极有代价的灵兽,市道上收卖价已达五百玉钱,可惜还是有价无市。
这时一道黑影从洞口落下,抬手接住倒回的铜环,狼首神俊,额间那一轮残月邪气实足,蜂腰猿臂,恰是白泽。
见到如此环境,麻二最早反应过来,刹时从大腿外抽出一把乌钢柴刀来,接着又从腰间取出一张金色符纸直接拍在身上,顿时符纸上金光一闪化作一个金色光罩护住满身。
“当”的一声,铜环倒飞而回,麻二一声闷哼,喉中一甜,双臂被这铜环的巨力震得不竭发颤,乌钢柴刀几乎脱手而飞,握刀的双手虎口开裂,鲜血直流。
钱掌柜抿了抿小胡子,细眯着小眼看着那金毛老鼠,啧啧道:“你放心,等灵草到手少不了你的好外,另有承诺帮老哥的那件事,可别忘了……嘿!你小子,也不晓得上辈子积了甚么德,这二阶下品的寻药金毛鼠如何就让你给获得了呢。”
麻二见脱手偷袭的竟是本身和钱掌柜跟踪数天的妖狼,不由大惊失容。
麻二用手重抚着“寻药金毛鼠”油光似水的外相,嘿嘿笑道:“嘿嘿,小金但是与我有缘,我俩相依为命不敷为外人道也。钱老哥,你放心,就算那王老夫当年是了不得炼气士,可现在气海已破就是凡人一个,在青羊集上让个把人消逝,我麻二还是能办到的。”钱掌柜哈哈一笑,正待说些甚么,俄然麻二胸前的寻药金毛鼠浑身鼠毛炸起,收回叽叽哀鸣,一副尽是惊骇的模样,敏捷躲回麻二衣怀里。
兔起鹤落间,白泽并没有脱手禁止,为了尽快处理战役去追另一人,反而对金光罩的守势更加狠恶了几分,心中倒是暗忖:“阴阳破煞爪中第一层至阴至柔,至阳至刚之理,本身勉强算是摸着了一点门道,何如阴阳二煞的火候委实太浅,阐扬不出几分能力。不然戋戋一个光罩又岂能挡得住阴阳破煞之力。”
刺耳的铃声响起,那寻药金毛鼠闻声一颤,腹中顿时巨痛难当,满地打滚,只见其毛茸茸的肚皮上竟凸出一颗指肚大的小球,顶着肚皮来回转动,诡异非常。白泽见此一幕,目中寒芒大盛,脚下发力刹时跃至麻二头顶,体内阳煞再无保存,双爪上黑煞滚滚翻滚,以排山倒海之势凌然击出,那金光罩一声沉闷的嗡鸣,光罩上充满密如蛛网的裂纹。
二人面色大变,还未等其有所行动,只听一阵嗡鸣从洞口传来。
白泽目中寒光凛冽,手中掐决结印,庞大的铜环立时缩小,最后化作手环大小被白泽套在左手手腕。
麻二身下铺着雪裘披风,枕着一只足有枕头大小的巨大百宝囊,一身粗布白衣,此时正翘着二郎腿,瞻仰着洞顶的莹石,各式无聊道:“钱老哥,你不是说你那妹夫彻夜便到吗?我们得比及甚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