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来了?
说话间钟万仇右手一摆,引开了周易攻来的双爪,左掌如毒蛇吐信,刁钻击向周易腋下软肋。周易固然精修了一年多的清闲派武功,但仅限于内功和步法,于招式一道不过初学乍练。对于钟万仇避实击虚的这一招,现在竟然难以作出反应。
周易却全不容情,双手安闲扣住钟万仇臂膀,扭身就是一个背投。钟万仇手臂受制,半身不遂之下就如麻袋普通,身子在半空划过一个半圆,被周易一下子狠狠的投到了地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钟万仇的身材砸在地上后又复跳了一跳,然后才伸展开来,摊倒在了地上。
钟万仇强忍着不适,一把抢太长剑,脸上倒是带着忧色颤声道:“阿宝,莫非那小子真的……真的再撒……谎……?”话未说完,他便又口吐鲜血。本来他这一妄动,又牵涉到了体内伤势。
这也是他偷学岳老三招式却不得其法的原因!岳老三的武功本就不以灵动窜改见长,走得是以力破巧、硬打硬碰的门路。若非如此,也不会等闲就被周易偷学去了招式窜改。岳老三工夫的要点实则在于攻敌必救,在与敌对碰之际,以凶悍的劲力窜改取胜。原著中天宁寺一战时,岳老三能够一爪插入了大殿的圆柱当中,堕入数寸,可见其凶悍。周易固然偷学到了招式和内力运转的线路,乃至连筋骨发力的诀窍也窥得一二,但对于临敌如何窜改,各招合用那边倒是全然不知。用这套伎俩对于不入流的武人还可,一碰到钟万仇这类武林中里手熟行,倒是不免相形见绌了。
周易瞧着她满脸忧愁、我见犹怜的模样,却无半分动容,反是嘲笑道:“我的来意早已申明,不过是想请尊夫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位兄长罢了。何如尊夫不信,还暗害偷袭!至于夫人你更是暗藏在侧,哑忍不发。我倒是也要问一句,夫人又是意欲何为?”
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比“统统人都瞧不起你”更悲惨的,大略就是“统统人都怜悯你”了!钟万仇本就身受重伤,情感不稳,现在听到周易如此作言,再看到一众仆人那怜悯万分的目光,顿时痛不欲生,捂着胸口悲惨道:“阿宝……好阿宝……你不要我了么……我……我不怪你……我……”
钟夫人晕生双颊,悄悄推了他一下,道:“下人们在这儿看着呢,你也这么疯疯颠颠的。”
“是真是假,半晌可知!夫人不信,无妨等一会儿看看,是不是会有一个叫段誉的年青人找上门来!”周易轻笑着说完,拉起进喜就走!全然不再顾忌甘宝宝是否会偷袭了!
钟万仇苦笑道:“我……我……就晓得是如许,我……我还不如死了的好。”说着连连咳嗽。
周易却没有重视进喜的心态窜改,反而谨慎的站在屋中,对着屋外喝道:“钟夫人,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名满江湖的俏药叉,几时成了藏头露尾之辈!”
甘宝宝瞧着进喜畏首畏脚的模样,俄然说道:“进喜儿,你倒是结识了个好朋友!我这里恭喜你了!望你今后好自为之吧!”
钟万仇点头,苦笑道:“你骗我,我不信。那小子说得那么详确,必定是真的……”说着大咳起来,这一咳,口中呕出的血更多了。
“如此,多谢了!”周易冷眼谛视着甘宝宝,然后拉起进喜,渐渐退出了屋外。进喜此次再无踌躇,冷静的跟在周易身后,倒是还是不敢与钟万仇和甘宝宝对视。
她一入屋中,便护住丈夫,对着周易叹道:“周公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