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朱相如,说道:“叨教仇人大名?”朱相如抱了抱拳,道:“鄙人朱相如。”扎钦道:“朱公子,你于我傣族恩比天高,今后你有何调派,我族必然物汤逃火,万死不辞。”他汉语生硬,将成语“赴汤蹈火”说成“物汤逃火”。不过朱相如和秦桑若均明白了他要表达的辞意。
扎钦表情大好,将经盒紧紧捧在胸前,说道:“桑若公主,我们的恩仇已了,事情也美满处理,我离家半年之久,要赶归去处父亲大人陈述,父亲得知,不晓得欢畅成甚么模样。”说罢哈哈大笑。二人看他脾气豪放,偶然倒像个小孩子,也不由相顾莞尔。
朱相如心知秦桑若一心为己,固然打动,但如此一来,难道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便道:“桑若,这事不成,我不过当了一个和事佬,如何能提这类要求,这事不当,千万不当。”
扎钦道:“这个天然。我们数代人无时无刻不胡想找回圣物,现在找到了,当然会遵循神佛唆使,安然糊口,谁又喜好兵戈死人。”
扎钦敌部下说话时秦桑若便在一旁为朱相如传译。只听扎钦用傣语将与秦桑若谈妥,彝傣两族化戈为财宝的事情说了,又宣布了发誓的三个前提。那些族众听得丢失百年的圣物寻回,都是大喜若狂,至于扎钦王子发誓应允的三个前提,更是毫无贰言。
扎钦部下在内里候了一夜,既不敢懒惰,也不敢轻动,均是心中打鼓,不晓得房中三人正构和些甚么,更加扎钦的安危担忧。这时见三人走出房来,立即严峻起来,纷繁张弓搭箭,提刀蓄势。
朱相如又道:“这是令尊留给你的念想,当然还是很贵重的。但这和你们全部彝族的安危祸福比拟,孰轻孰重,你心中应当是很清楚的。如果一部经籍能换来你们彝族和傣族的全部安然和世代友爱,又何乐而不为呢?我想如果令尊泉下有知,也必定会首肯和附和的。即便你妈妈在这儿,她也会作出精确的决择。”
秦桑若当即从包裹中拿出带来的笔和誊写用的绢布,在桌上写了一封信,将事情的后果结果细细作了交代,又将扎钦发誓两族和好,《贝叶经》偿还傣族的详情申明,信中重点提到了朱相如,两人了解的过程。并奉告她妈妈本身还很好,临时不回德宏,不要顾虑和担忧。字里行间已经透出与朱相如的干系分歧平常。
秦桑若点了点头,说道:“第二个前提,从今今后,如果我彝族有任何危难,如有相求,你们须得脱手互助,与我族合力共赴时艰。当然了,如果你们族内有难,只要你们开口,我们天然不会袖手旁观。”
秦桑若沉默半晌,对朱相如道:“朱大哥,依你之意如何?”朱相如思考了半晌,道:“这世上有些东西,对本身而言是个宝贝,对别人而言却无足轻重。反之也一样,这叫各有所需,各有所求!”
秦桑若如有所悟,点了点头。朱相如又道:“就比如这《贝叶经》,对傣族而言,是崇高非常的物事,而对你我而言,不过就是一部写在贝叶上的经籍,内里的内容又看不懂,实在是没多罕用处。再说,《贝叶经》本就是傣族的遗产,物归原主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秦桑若道:“既然三个前提你都承诺了,你须得立下重誓。”扎钦朗声道:“我西双版纳傣族王子,将来土司扎钦格勒本日向神灵佛祖赌咒,本日答允德宏彝族土司公主秦桑若所提三个前提,全族人当世代遵循,永不忏悔,若违此誓,受神灵奖惩,神佛降难,永不安宁,阿格噜嘟!”最后一句说的是傣话,朱相如却听不懂。想必是赌咒的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