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脚墨客和无脸道人又各喝了七八壶,兀自还豪饮不止,茶博士下水胳膊都上酸了,二人还是不肯罢斗,眼看楼板上的水渍越积越多,流得四周都是,楼上的茶客都纷繁站起了身,这些人几时见过这类阵仗,都伸长脖子看二人拼斗,不时低声群情着,感遭到既诧异又好玩。
两人一上楼,无眉和尚哈哈一笑,站直身来,礼了一个佛,说道:“无脚墨客和无脸道人,公然言而有信,践约而至。来来来,我点了你们最爱喝的香茶,我们‘滇中三怪’先喝个痛快再说。”朱相如心想本来这三人外号为“滇中三怪”,看表面行动确是与众分歧。
又喝了两壶,无脚墨客和无脸道人一个看着一个,谁也没有罢休的意义。无眉和尚俄然站起家来,鼓掌大笑道:“好,好,好,老衲人替你们数着,每人都喝了三十壶,几年不见,二位的内力还是不分高低,不如就此罢休,老衲人与两位说说闲事如何?”
朱相如不想再华侈时候,身形一晃,窜入侍卫群中,张手便抓,一抓一个,将他们一一提了起来,只听扑通、扑通、啊哟、啊哟的叫声不断于耳,眨眼间十余名侍卫均被他抛入了水榭下的池水当中,十余名侍卫皆受了箭伤,一时之间爬不出水池,如同煮在锅里的饺子普通,在池子里扑腾着。
朱相如这才晓得本来两来是以喝茶来比试内功,两人的内功奇高,均是用内力将喝进腹中的茶水逼出了体外,是以固然喝了数十壶,但行若无事,就比如一个以竹篓盛水,盛多少便漏多少,永久都不成能盛满。
朱相如在王府四周浏览了一遍,看准了夜探出入的线路。便来到翠湖边上的一处名为“一壶春”的茶馆。在茶博士的指导下,上了二楼,拣了一张临窗的椅子坐下,要了一壶上好的普洱,渐渐咀嚼起来,一边品茶边赏识翠湖的美景。云南的茶种本多,可最驰名的当数“普洱”,前几日他与陈荻秋在滇池上相逢,陈荻秋便用上佳的普洱与之共饮,那普洱之味香醇,虽过了数日,却口不足香,两人因茶结缘,相谈甚欢,便结了异姓兄弟。
朱相如吃惊不小,他一贯闻知有人斗酒、斗鸡、斗狗、斗鹰、斗蛐蛐,但斗茶还是第一次亲见,只感觉这三人行动怪诞,实是匪夷所思。并且要以内力将体内的酒水茶水逼出,普通而言,可通过人的手底足底及毛孔几处逼出,须得内力精深,不然便千万不能。
朱相如在石凳上安然不动,星月微光之下,听风辩器,伸脱手掌乱抓乱拿,眨眼间竟将射来的数十只羽箭尽数抓在手中,几有一大捆之多。只听他叫了一声:“还给你们!”双手一扬,将手中羽箭全数扔向那十余名侍卫,只听“哎哟、哇呀”的惊叫声不断,那些箭有的射在花树之上,有的射在假山之间,有的落于池水当中,十余名侍卫皆被箭刺中,所幸他不想多伤人道命,只不过略施惩戒,也不看准头,所用的力道不过一成罢了,那些侍卫只受了些重伤。
无眉和尚看他年纪很轻,又面熟得很,竟然不怕本身,有几分惊奇,刚想站起扣问,忽听楼梯上传来脚步之声和扑沓扑沓的奇特之声。未几时,只见一个头顶头发希少的男人用两手支地驼鸟般上了楼来,一跳一跳,甚为风趣,本来是他下身瘫痪,只得以手代脚,但他手上极其矫捷,涓滴不亚于用脚走路之人,身上穿着倒是一副墨客打扮。他前面跟着一个呆头呆脑的四十多岁的男人,面无神采,一张脸如同戴着一副人皮面具,身上穿了一身破褴褛烂的道袍,看不去有点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