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剑订交,两人又过了十余招,李相如屡遇险招。身上、腿上的道袍被刺破了好几处,的确是险而又险,但幸亏每次都在最危急时候被他避过,是以才没有受伤。肇端他应敌经历不敷,一旦真的动起手来,招式行动该如何恰如其分天时用、内力量息该如何有效调用都显得较为陌生,乃至拳上的能力都打了扣头。
唐文鹤久战不下,心中未免烦躁起来,但他非平常妙手可比,心中虽急,但并不冒进慌乱,仍然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李相如拳法内功固然高强非常,但也只能自保。斗到三百招以上,李相如的武当长拳已经打到了第五遍,固然唐文鹤对他下一拳下一招都了然于胸,但李相如招式不拘一格,灵妙无匹,本来下一招该是第十三招,但他却出其不料用了第二十一招,出人意表,却又见效较着。他在唐文鹤剑掌中穿来插去,偶尔攻出两招,也要迫得唐文鹤回招侵占。
李相如瞥见间见长剑已经刺至喉咙,他临敌经历完善,不管是后退遁藏都已经不成能,无法之下,只得捏拳往唐文鹤长剑剑身上一拳击下,唐文鹤剑势微弱已极,迅猛如风,但李相如这一拳挥出,正击在他剑身之上,唐文鹤只感到虎口一震,剑身便被拳力震偏两寸,擦着李相如发际掠过,剑力到处,李相如耳边头发被剑削断些许,飘飘乎乎落下。
这一着实在是惊险之极,剑来得快,李相如化解得更快,剑势来得奇极,李相如解得险极,稍有毫厘之差,李相如便有血溅当场灾。李相如将这一剑化解,身形当即一侧,左拳当胸便向唐文鹤击去,倾刻之间,已经转守为攻,唐文鹤也不由出声赞道:“好小道!果然有两下子。”
武当长拳是武当派中的入门拳法,即便是一个扫地的杂役道人也非常熟谙,更何况如唐文鹤这等大里手。但武当长拳倒是武当统统工夫的根本和泉源,根本打得越牢,对练习更更深的工夫更事半功倍。越是浅显越能彰显其巨大,越是浅显的东西,到了至臻之境,越是有化腐朽为奇异的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