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听到玉树将他当作老熟人,也不见怪他之媒介语的放纵,脸上的面子蓦地大了起来,精力顿时一振,一抖马缰,两匹马便飞也似地驰了起来,跑得又快又稳,象是晓得仆人的情意普通。
玉树见他竟然对一个性命垂死的孩童下毒手,心中大怒可想而知,饶是他修为过人,已然停止不住内心肝火,大喝一声:“可爱的牲口!”左手袍袖急挥而出,他将“有为罡气”凝集于袍袖之上,袍袖当即变得如钢似铁般坚固,这一挥正中二狼的脑袋,顿时将他击得飞出丈余,头骨被击得粉碎,鲜血迸溅,脑浆迸裂,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即了账。
大狼、四狼吓得肝胆惧碎,回身拔足便向店外夺路疾走。
玉树走到门口,立足说道:“店家,你不消惊骇,这几人都是无恶不作的好人,四周杀人越货,不知犯下了多少条性命,实在是死不足辜。官府早就要抓他们杀头,明天可巧被我赶上,趁便将他们除了,不但不算滥杀,还是功德一件。”说着从袋中掏中一锭重二十两的元宝,放在桌上。又道:“这锭银子是给你店中的赔偿,你将这两人拖去埋了,将店中清理洁净,猜想不会有人晓得,也不会有人过问。假定刚才逃脱的两人返来找你费事,你便转告他若要寻仇固然来找武当玉树。”说完领着车夫飘然出店。
那二狼暴虐之极,目睹在玉树手底吃了大亏,心中实在不爽,想在逃脱之前将这便宜拣返来,一眼看到躺在一旁仍然昏倒的李相如,毒心顿起,挥斧便向他腰部斫去,要将他一分为二。
那店家不敢插口,边听着他说只不住地点头,瞥见玉树上了马车走远了,忙将元宝收起,买卖也不做了,忙将店门关上,几人手忙脚乱地将两具尸身拖到后院藏起,待早晨入夜今后挖坑埋葬,接着便里里外外把店里作完整的洁净。
几人寻畔,脱手,玉树反击,只是很短时候的事情。玉树晓得终偿还是让大狼逃了,以他的身份,也不便追逐,微微叹了口气,俯身看了看李相如,只见他脸青嘴白,对刚才之事浑然不知。经此一闹,也无胃口再用饭了,哈腰将李相如抱在怀中,站起家来,温声对缩在墙角瑟瑟颤栗的车夫道:“我们还是上路吧!”
玉树微微摇了点头,走近前去,悄悄提着他的肩膀,将他拎了起来,说道:“不消怕,定定神就行了。”车夫勉强站立,歇了一会,这才跟着玉树摇摇摆晃向店外走去。此时店家及小二都藏在柜后,吓得神采发白,浑身颤抖,见到玉树及车夫要走,这才渐渐走了出来,那店家看到店内鲜血横流,两具尸身横卧店内店外,深思店中惹了性命,一旦被人通报官府,吃官司不说,项上用饭的家伙恐怕不保,又见到玉树举手投足间便将几人摒挡了,武功高得吓人,哪敢找他的费事,情急之下,便大哭出来。
玉树此时已经怒极,哪容得他们逃脱,右手食指和中指夹起桌上刚才用饭的筷子,仍然头也不回,反手掷出,只见两只筷子便如离弦之箭,吼怒而出,分为两道,一只直射大狼,一只射向四狼。
玉树没推测他一个赶车的俄然之间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呵呵笑道:“你不要和我客气了,这一起走来,你我已经成了老熟人了,有甚么话可畅所欲言,没那么忌讳和端方。”他本是个豁达可亲的高人,固然是江湖的泰山北斗,只要提起他的名号,无不敬佩,但他却从不以此为傲,不管在何时何地对何人都没架子,即便对一个车夫他也一视同仁,涓滴没瞧不起或不屑一顾的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