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中尽多怪杰异士,吴千变是丐帮中的一个五袋弟子,职位较低,武功平平,但精于易容之术,有千变万化之能,因此丐帮中人均称其为吴千变,真名反而被人健忘了。
陆九通道:“道长中了毒,又受了伤,大可放心在这里静养。这位是我丐帮弟子,易容术天下无双,有个外号‘吴千变’,不晓得长传闻过没有?”玉树见闻博识,素知“吴千变”是丐帮中的易容妙手,没想到竟是面前这个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抱拳谢过,说了很多客气话。吴千变仓猝行礼,他晓得玉树是当今武林中的巨擘,很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受。
陆九通续道:“满清入关,几十年来,我汉人中哪个不思念前明,这江山毕竟是我们汉人的江山,天下始终是我们汉人的天下,让一个蛮夷外族来统治,谁的心内里都是不平的。古语有云:‘天下德能者居之。’如果清人办理汉人天下,管得好,让老百姓丰衣足食,让汉人有职位、有庄严,有衣穿、有饭吃,当然我们无话可说,但是汉人在满清鞑子眼中的确连猪狗都不如,轻则吵架欺负,占地霸妻;重则抄家没籍,杀头放逐。”玉树本为前明旧臣,听到这里,不由得接口道:“陆长老说得不错,清狗实在可爱。”
又沉默了一会,才问道:“恕贫道多句嘴,陆长老仿佛不止是刚巧救了贫道,天下哪有这么多刚巧的事情,看上去是早有安排。”陆九通微微一笑,道:“道长是明白人,真人面前不扯谎话,这件事说是可巧也是可巧,说是早有安排也说得畴昔。”玉树道:“长老这话令贫道费解。”
陆九通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聚英堂’本是龙蛇稠浊之地,甚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今后碰上可千万要留意了。既然欧阳掌门晓得这类毒只是临时将功力化掉,那就没那么惊骇,只在这里静养,待功力规复后再走。”
玉树未推测他竟有如此真知灼见,不由拊掌道:“说得好,陆长老不但武功高超,见地更是独到,贫道如果再客气,便落俗了。陆长老之前在‘聚英堂’中发挥的步法是不是就是大名鼎鼎的‘履云步’,在劲敌环攻陷,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令人叹服。”他说的虽是至心话,但在陆九通听来还是大为受用,他平生最为对劲的便是这一套“履云一百零八步”,现下听到武当掌门如此推许,不由大为对劲,哈哈笑道:“道长过奖了,鄙人这三脚猫的工夫,让你见笑了。”
陆九通心花怒放,道:“道长内功深厚,剑掌双绝,江湖那个不知,如若不是唐文鹤那小子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你如何又会等闲被骗。唉!”玉树听他对本身师徒的环境甚为体味,脑海间想起了一则农夫和蛇的寓言,本身就是那傻农夫,错养了唐文鹤这条毒蛇,临了反咬本身一口,差点将命送了,既可悲又可叹。
沉默半晌,吴千变道:“隧道暗中潮湿,不是久留之地,想必哪些贼人不会再来,长老,我们还是回房中吧!”陆九通点了点头,两人搀着玉树,出了隧道,来到房中。玉树这才看清陆九通的模样,只见他国字脸,络腮胡,年纪四十岁不到,身上衣衫褴褛污垢,却挂满了布袋。玉树之前已经闻陆九通之名,想不到年纪比本身还小很多,但相传陆九通辈分却比现任丐帮帮主还高,不知是何原因,又不好扣问,只心中悄悄纳罕。
陆九通道:“我之前喂道长服过丐帮解药‘百花丹’,现在感受如何?”玉树运了口气,满身仍然软绵绵提不努力来,但脑筋却复苏了很多。他晓得“百花丹”是丐帮解毒的圣药,但专解剧毒,像“化功散”这类的似毒非毒的药,却不对症,独一节制防备的服从。便说道:“贵帮的‘百花丹’是至上的圣药,不过我中的是无色有趣的‘化功散’,说他是毒药也谈不上,说他不是,却可令人的功力在数个时候内化于无形,非要过二十四个时候后才气一点点规复,令人防不堪防。”陆九通和吴千变固然见多识广,但对“化功散”这类药还是初次传闻。吴千变奇道:“江湖中另有这类下毒的体例,鄙人孤陋寡闻,还是头一回传闻。怪不得以道长盖世武功,竟然也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