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当家此言,独狼身若持水,颤栗不凡。壮汉步步近临,直像巨石压胸,潮湿衣衿粘身,更有惨遭困缚之感。泄如此,独狼脚步缓缓后缩,战意崩溃。
王虎鹄立箭楼,自将身下之事瞧得逼真。只见来人凶悍若几,凡逾近者皆如蝼蚁,非论何人,具是一击毙命。见此景象,王虎眼底活力泛涌,回身向着内寨疾奔而去。
青狼寨,覆山半野,占地险恶,独一一道可通。内里匪属两千余人,多为军从恶盗逃亡之徒。
“不好!硬手!”瞭塔上,四卫惊见不妙,持出角号再次鸣警。
“哼,此人力壮身强,两扇寨门皆被轰飞丈外,怎也该熟行五百步才是,我压三十两!”四卫直把来人比作揭榜衔赏的江湖荡子,竟自合坐开起盘口来。
青狼、独狼一幅浑噩姿势,楞立于旁。好似当年陆水之战,也曾有人一击篡夺老五性命。旧事如历,游走心间,二人豆大汗珠倾滑颜面。
“独狼老贼,休要逃往!”
面对森森刀峰,白甲壮汉任由锐刃加身毫不动容,只将双臂挥动,俭朴无华却又迅快至极,拳拳到肉,只半晌,围攻匪众已有半数横尸部下。
寨门入口,一人脸覆铜目尖牙般的白铁面具,仅露鼻口在外;身着短甲,两条臂膀色若青岩,贲张筋肉更是足有凡人大腿粗细,雄浑非常。
伍长也知此人不凡,是以脱手时吊握枪尾,全将一分窜改隐于其内。白甲壮汉全似未见这般杀招,挺步直上,只一刹时便被扎入咽喉关键。
夙来揭赏之人,纵能跃予本身,也呈留伤。可本日所对,不但不能损及分毫,更将虎口迸裂。伍长现在早已心惊肉跳,再待凝睇,只见来人眼目浑黑,一丝阴霾便如沉云压境,教人胆怯,即连脚下亦是不住退怯。
一青狼寨匪,观现世人只作围堵,直无一人抢前,因而提刀跃体,便向其颈首斩去。但是,刀未落尽,已被一只坚固手掌迅猛擒住脉腕,后闻“咔嚓”脆响着身,只见持刀臂膀仍留壮汉手中,本身倒是愈去愈远,面前黑芒渐覆,便没了知觉。
“轰~”王虎颜着含笑,与面庞扭曲惊目横瞪的独狼,双双同赴鬼域。
“你……你是……黄坤?!”青狼手指摇颤,畏畏一语。
伍长见此心头着喜,部下力道凭添几分。“叮”轻响伴耳,一股戳中铁石之感猛自枪身传过,险把长枪震脱双掌。
白甲壮汉气味骤变,双眸玄芒墨色直似焰霞吞吐。启手拿捏伍长面门,轻提便将擒起抡砸在地,直掼得残脏碎腑合就夺口鲜血奔涌而出。
掐指生疼,青狼激回一分神智,嘬嘴成啸,涤音传空。
匪众何曾见过这般雄势之人,仅独一掌竟能了人道命!直至现在,青狼寨众方才觉悟凌神,展露悍匪姿势。一时候大家扬刀扑砍,生把来者堕入重重刀狱当中。
“且让我来!”一名百人伍长,立枪身前。世人闻听此言,纷繁让道。就见伍长跨步前趋,手中长枪一抖,顿如蛇口吐信,刁钻繁影直刺喉间而来。
“哼,宵小罢了,恐未几时便要分尸而亡。”独狼支臂捋动胸前白鬤,不屑道。
“百步以内,必损性命,我赌十两。”一名将角号掖入腰带的瞭卫,面无正色道。
壮汉愈近,独狼运劲肘间,狠辣重击,只待王虎吃痛散气。但是,连击之下,王虎口鼻溅血,还是死咬不放,直如要把其身血肉吞落腹中。
倏然,腥风顿起,一条毛色青灰,体若牛犊般的巨狼,压影而至,利爪直劈壮汉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