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小厮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看起来颇是矫捷讨喜,说的话也有条不紊,“卿语姐,他们都说,舒少爷当初在进这一批药材的时候就进了双份的量,是以现在另有替补的药材……”
“喻瑾又睡了吗?”赵赟将身上的朝服换了下来,一张端方秀玉的脸上尽是温润之意,看罢便让人顿觉如沐东风,也不愧当初都城第一公子的名号。
卿言眼里缓慢的闪过几丝暗淡,轻笑着安抚道,“这是天然……”
卿语跟在赵赟身后,将舒喻瑾少时的妙闻说给了他听,期间引得赵赟也是笑个不断,人说爱屋及乌,就连舒喻瑾少时做的傻事他竟也感觉欣喜不已。
“无碍,只要喻瑾她身材无事我便放心了,比来倒是要劳烦你了。”赵赟言语温润,神情暖和,一点都没有主子的架式。
“姑爷说的是,蜜斯不爱那些女儿家的玩意,倒是对这好酒喜好得很,在舒府时,蜜斯还建了个酒窖专门保藏天下美酒,大少爷每次在外做买卖,蜜斯必会让他帮手带本地的好酒佳酿,就连名满天下的墨客李牧也曾闻名而来向蜜斯讨酒喝呢!”
卿语在赵赟身后奉侍他换上了常服,脸上也带了几分羞意,男主子如此和顺俊朗,要说她内心没有些设法那也是不成能的。
“府里的花匠将这些花草照顾得很好,姑爷,我看这几棵桂花树开的花都很光辉,想必到时候做了酒味道也会别样苦涩。”卿语指着几棵附近的桂花树笑道,“只怕到时候三蜜斯又要说您暴殄天物了……”
她思虑很久,似是下了甚么决计,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青衣小厮,低声说道,“你去奉告他,此次的货,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它们到了太病院。”
卿语却不知为何内心一酸,按理说姑爷宠嬖自家蜜斯她应当欢畅才是,现在见自家蜜斯这么得宠却不知为何有几分妒忌。
卿语站在赵赟身后谨慎翼翼的偷觑他,越见内心越欢乐,并且现在舒喻瑾又是孕中之身,按理说本就该有通房丫头奉侍的,若不是舒喻瑾在那边压着,只怕赵赟的小妾都不晓得娶了可多少个了。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走动的脚步声,还伴着舒喻瑾的轻唤,“卿语……卿语?”
“双份……难怪舒望瑾直接就去了洛城,本来林梅只是个幌子罢了……”卿语双眼失神,喃喃自语道。
心下一番考虑,卿语便有了主张。
赵三蜜斯是赵赟最小的胞妹,已有婚约倒是两年以后,平素里最爱这些花花草草,整日伤春悲秋的,只会吟风弄月写诗词画美景,最看不惯的就是自家的大嫂舒喻瑾这般的卤莽之人,若不是赵赟压着,只怕赵三蜜斯连喊不不会喊舒喻瑾为大嫂。
赵赟换上了常服,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一派温良如玉的君子形象,看得卿语更是春情萌动,正在这个时候,赵赟却转过了头来,笑容暖和,“既然喻瑾睡着了,那不如卿语你陪我去后园逛逛吧,那边的桂花开了,喻瑾又爱吃桂花酒爱得紧,到时候选几棵开得好的让后厨的人摘下来给喻瑾泡酒喝。”
“恶梦?大蜜斯,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一下?”卿语忧心忡忡的说道,面上尽是体贴。
不然……如何嫁祸给舒望瑾从而让舒家被千夫所指呢?
“大蜜斯,我在这儿呢!”卿语忙应了一声,颜笑奕奕的端着一盆温水走进了屋去,还边使眼色表示青衣小厮从速分开,“方才见您在睡梦里发了汗,这才去筹办了点温水,您要不要先擦擦汗?”
“卿语姐,那接下来该如何办?舒少爷已经去了洛城,这个别例底子就行不通了,主子那边也不好交代啊……”青衣小厮面上尽是难堪之色,看起来也非常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