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张老夫人居住的荣禧堂时已过了一炷香时候了,刘雨霏一进屋门便向坐在高位上的张老夫人行了一礼,接着便掩袖抽泣道,“外祖母,还请您准予……准予雨霏削发为尼!”
刘雨霏闻言却哭出了声,哽咽道,“雨霏自知外祖母与三位舅母都将雨霏视若亲女,只是……通州知府宁大人那么荒唐,当街便调戏起了都城舒当家的未婚妻,外人如果晓得,晓得雨霏在和他议亲,那……那还不如让雨霏到姑子庙里老死去!”
“那最好!”孙氏咬牙切齿的看着刘雨霏拜别的背影,内心恨不得将她给千刀万剐了,当年她嫁进张府时便事事被刘雨霏的亲母给压一头,现在到了她的女儿,还是得事事让着刘雨霏!这让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正提及林梅上中午分陪舒夫人去了那掬芳园,听完舒夫人的一席话以后感到颇深,只是还来不急窜改形象便听到了一个惊天凶信。
至于卿言与舒舟二人的恩仇,那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从舒舟第一日入府开端他们便结下了梁子,自后十几年都未战役相处过,卿言步步相逼,舒舟却步步谦让,乃至于现在卿言都直接登堂入室的撒泼了。
“外祖母,本日我在那太液湖碰到了一个游历的羽士,本来雨霏也是不信的,哪知那羽士好生短长,将雨霏前半出产生的事情都算得清清楚楚,那羽士还说,‘姻缘本天定,何必需强求’?雨霏倒是以为这羽士说得挺对的呢,姻缘这事,说到便到了,何必要强求呢?”
刘雨霏收了泪珠儿,破涕为笑,“外祖母您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点像刚游历返来的张天师呢……”
那日林梅与舒舟等人在筱竹园内捉了很多蛐蛐,颠末第二日的千挑万选,林梅终究选定了一单身长体壮翅膀健壮的虎魄色蛐蛐,正筹办好好调教调教,却不料舒舟竟然跑来奉告她那只蛐蛐死了!
张老夫人本来笑着的慈眉善目顿时一惊,就连中间正在谈笑生辉的孙氏三妯娌也惊住不说话了。
孙氏脸上的神采顿时一僵,她早知宁拓书是多么荒唐的人,但是也没想到竟荒唐到了如此的境地,连舒家将来的少夫人也敢调戏,真是色令智昏!
“小的与她积怨已深,不说也罢。”
舒舟沉重的摇了点头,今早他去铺子时还好好的,没想到一返来却发明统统装蛐蛐的竹筒都被人翻开了,蛐蛐如果跑了那倒也没甚么,但不知是何人竟将那些蛐蛐都喂给了后厨养的芦花鸡,舒舟去的时候就只看到几条蛐蛐腿和被啄烂的翅膀了。
张老夫人当年所诞三子一女,独一的女儿也是最小的幺女,便是刘雨霏的母亲了,更是张老夫人三十七岁高龄才诞下的令媛贵女,本来千宠万宠捧在手心的,哪想张府一朝剧变,刘雨霏的母亲也从高高在上的令媛贵女沦完工了都城的笑话,无法之下这才嫁给了只是一介布衣的刘大人。
“雨霏这又是何意?”孙氏捏起了一方绣帕,细细的擦了擦刚抿了栀子花茶的嘴角,“削发为尼这类事可不能再提,免得别人家还觉得我们张家如何虐待你了呢……”
而这边,前几日太液湖事件以后,刘雨霏刚携了洛儿回张府,就有侍女上了门,说是张老夫人和张夫人有请。
一听到本地二字,林梅便双眼发亮的看向舒舟,她只晓得本地那边的民风吃食与林山县有很多分歧,但却从未去过,而林山县与都城相临,连吃食都有些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