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事关宗室,可涉及的不过是毫无实权空有职位的郡王府,很多人已经预感到了这件事的结局,这件事顶天了也不过怀国公府交出那块免死金牌告终。即使伤筋动骨,但怀国公府仍然不会出事。更别提所谓的偿命了。
不能?那说甚么说。怀国公神情微凛,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他倒是气胡涂了,能不能起死复生不首要,陛下信赖才首要。
……
闲职上的官员多数是数动手指头盼休沐的,官吏也见怪不怪了,笑道:“那卫天师快去吧,莫担搁了。”说罢又聊了起来,“本日日头恰好,真是个好气候……”
是呢,明天是个好气候啊!卫瑶卿一脚跨出了门,昂首看了看日头,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真是舒畅的很。她每一日出门当值,下值,日子过的舒畅又平平,同长安城中那些闲职上混日子的官员别无二致。
但丢脸归丢脸,它有效。退一万步讲,就算有朝一日,薛行书醒了,怀国公府那块藏了好久的,最后一块免死金牌,也能保住怀国公府受得这一击。
她话未说完,官吏便反应了过来,赶紧道:“实在也不打紧。”顿了顿,又点头叹道,“这些光阴,那里都缺人,一个两个也做不了甚么。大理寺的人也是被借走了,去了咸阳县……”
怀国公起家,道:“老夫在事发时就故意效仿秦方士徐福,但实际寺同阴阳司不一样,陛下很信赖实际寺,怕就怕他横插一脚,就如那日早晨……”
……
“领了这差事的时候,他们还讽刺我等,现在看看还是这差事舒畅啊!”坐在小几上的官吏感慨着,发觉到头上有些暗影,一昂首便见到了一对出门的主仆。
酬酢的氛围非常和谐,在这里守了一些光阴,对于卫家为数未几的几个下人主子,几个官吏也算熟谙了,说着在门边的小几上坐了下来。
这长安城中不信的也大有人在,戴了一辈子“繁华闲人”的帽子俄然被人摘下,又那么巧的中了风,不能言语,如许的偶合,没有多少人会信赖,即便不管是太医还是官方很有申明的大夫都确认国公爷中风了,装病之说还是甚嚣灰尘,乃至有很多人在外笑话怀国公府这一招“拖”字诀使得太丢脸了。
“拖”并非长远之计,这件事,怀国公如何会不晓得?但此时他仍“中风不能言语”,以是必定是另有行动。这才是奇特的处所,薛行书天然不是打不还手的贤人,从那一日早晨那些人半路截杀她便能够看出,他眼下恐怕对她恨之入骨。可现在一拖都拖到入冬了,卫瑶卿手指无认识的划拉着,只怕……拖的越久,所谋越大。
“别跟着了,枣糕!”出门的是那位卫天师,对着跟她出门的丫环说了一句,那丫环倒也听话,应了一声,回身便归去了。
咦?官吏的闲谈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看向女孩子,卫天师这……再不走要早退了吧!
“看来国公爷只是一时被个小辈气到了。”一旁的几位方士看他的神情,也晓得薛行书沉着下来了,相互看了看对方,又道,“只是没想到此女狡猾多变,就连那位先生也……”
这是看门的门房见他们站着辛苦,特地拿来的小几。
晨光虽说来的有些晚,但日头倒是不错,快入冬的时节,晒晒太阳,倒也舒畅。
怀国公看向那方士虚空拟绘出的气象,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虚空化景,看着倒是出色绝伦,可惜没甚么用。”他与这些阴阳方士打了多年交道,如许的花架子,早已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