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呢?”周老夫人蹙眉,“如何就他没来了?”
抄……抄家?
长安城,又有些日子要不消停了。
“抄家吧!”
这也太俄然了吧!
何承平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听到脚步声传来,赶紧顾不上持续扒拉,就放下碗筷,仓促走了出去:“牛仵作,如何样?你同大理寺另有刑部的那几个仵作验尸成果如何?”
外头的事,家里人并不晓得。得知她返来了,枣糕赶紧跑了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枣糕:“给厨房送去,多加几个菜,我去传旨。”
“我们家大老爷的禁令解了,陛下亲下的圣旨呢!”
他自发得低声,却不料站在一旁的侍卫统领却耳清目明,已经听到了。
妇人们谈笑:“本来还觉得你家二房的六蜜斯有甚么事呢!都未曾看到宫里的公公来。”
甚么样的急事,才一解禁,就仓促出府了?
鞭炮噼里啪啦的放了好一会儿,在鞭炮的响声与看热烈的人群中放完鞭炮以后,卫府的下人就出来打扫鞭炮的碎屑了。
这时有人想起了甚么,偷偷出声扣问:“话说,这程相爷呢?如何也没看到人呢?”
传旨?传甚么旨?枣糕还在发楞间,她早已经走远了。
何承平眼神闪了闪,而后干笑道:“到底是我大楚左相嘛,天然是要问的。”
死了啊!那就是连起复的但愿都没有了。程家,是完整的完了啊!
“这圣旨就是我们六蜜斯带来的,天然用不着甚么公公来读圣旨了。”奴婢说话间,已经打扫完了,又从墙角拿了架梯子,在门头上挂了两个大红的灯笼,细心的擦拭了一番“卫府”的匾额,这才忙完重新进了门。
“哦?甚么功德啊?”
这些人里头除了大姐姐卫瑶宛,其他人都只在原主影象中呈现过,常日里也没有甚么抵触来往。
呵……少女目光转冷,悠悠的向家里走去。
牛仵作说罢,正要退下,想了想,又道:“对了,大人。我等验出成果来以后,崔司空、王司徒和谢太尉都来问过程相爷的死因,想来很多人对程相爷的死都非常存眷。”
……
莫名其妙的火,突如其来的雨,不过是众目睽睽之下,无人发觉的一场阴阳术的较量罢了。
到底是甚么事情能让程厉胜这类人吓死?何承平惊奇至极,程厉胜手上沾的血可很多,要让他吓死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啊!
本来就是要死的,如何死的当然无所谓了。但这案子牵涉到了逼宫一说,天然就不能随便了之了。以是如何死还是要仵作来个定论了。
……
……
……
人仿佛来得差未几了,但最首要的那小我,她的大伯――中书令卫同知却没有来。
“传闻本来是要让相爷走个别面,不杀头了,白绫、匕首、毒酒任选其一的。”老仵作叹道,“哪晓得相爷惊惧之下竟吓死了。”
卫瑶卿站在周老夫人身边,看向走出去的一行人,最前面是小周氏,她与周老夫人面貌有几分类似,是周老夫人娘家的侄女,嫁了卫同知为妻,身后的是她的一双后代卫瑶宛和卫君临,再背面是大房的柳姨娘和她身边的卫瑶静,卫家人丁在长安城官户中当真算是非常简朴的了。
只是吓死的这死因委实有些不测了。
“程相爷逼宫谋反,已被伏法了!”侍卫统领一声轻哧,“尔等不要妄议!”
官兵来势汹汹踢开了大门,高门之上“程府”的匾额因着这一脚不由晃了晃。
……
跟着这一声,在路人的惊奇、探子的驰驱与程府世人的哭喊声中,一个左相垮台了。倒了一个左相,必定会连累翅膀,几近能够预感的,程厉胜一党也会跟着这一声“抄家“接二连三的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