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垂垂地暗了,步队走过了险绝的绝壁小道,来到一片较平坦的雪原,高仙芝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阵势,令道:“军队当场驻营,命校尉以上军官到大帐开会。”
时候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北风在雪崖边打着旋,众唐军冷静地望着脚下万丈深渊。
世人见大帅仿佛已经胸有成竹,便纷繁拜别,这时高仙芝却给李庆安使了个眼色,让他留下来。
俄然,连续串绝望的惨叫,一匹战马滑倒,摔下千丈冰缝,十几名唐军也被连同带倒,一起坠入深渊。
“那国王为甚么不把这些反对者的人皮剥下来,给我做成乐器呢?”
李庆安笑了,“大帅是想效仿曹孟德的望梅止渴吧!”
“另有,你阿谁王后的人皮我已经看腻了,我的国王,能不能把她的女儿赐给我,我更喜好她新奇柔滑的皮肤。”
高仙芝笑着点了点头,又道:“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了,不管你是派人打扮也好,还是真的抓阿弩越土人来也好,总之,明天中午之前,阿弩越土人必必要上山来驱逐唐军。”
迦兰公主笑容娇美,饱满红润的嘴唇里仿佛只应当议论音乐和跳舞,可她说出来的话,却轻易让人夜间惊醒。
.......
“不是!是几个贵族反对我心向吐蕃,他但愿获得唐朝的瓷器和丝绸,而不是吐蕃的毛皮。”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暗澹万里凝。’
在宫殿中心,十五名年青仙颜的吐蕃少女身着仙女式的长裙,天衣飘带,璎珞臂钗,跳舞神态文雅娇媚,似天女下凡,踏乐而舞,时而长带挥动,时而摇摆缓行,步步生莲。
高仙芝摇了点头,苦笑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贾崇瓘的军队就因不敢下山而没有和我们汇合,前车之鉴,我怎能不考虑这个风险。”
跳舞后,迦兰公主和丈夫苏得胜在王宫后的花圃里并肩缓行。
他看了一眼李庆安,问道:“你,明白我的意义吗?”
一名身披红色丝带的吐蕃仙女呈现了,她面貌清丽绝伦,媚眼流酥,仿佛是雪山神女御风而至,在殿中她挥动丝带,轻启朱唇,大殿里响起了她那天籁般的歌声。
“我的国王,你为甚么忧愁,是我的赞普父王没有让你的臣民吃饱饭吗?”
很久,唐军又持续前行,仿佛甚么事也没有产生,长长的步队行进在白雪皑皑的崖路上,俨如玄色的蚁群一望无边。
在宫殿上首,一张描金画银的象牙榻上慵懒地卧躺着一名中年男人,他就是小勃律国王苏得胜,面对轻巧娇媚的吐蕃少女他明显没有兴趣,他仿佛在等候着甚么?
世人都不再说话,高仙芝说得确切有事理,上山的路笔挺峻峭,冰厚路滑,下山也应当一样,那种随时下坠的感受想想都令民气寒,这个危急不知大帅该如那边理了。
高仙芝深思半晌道:“山下便是阿弩越城,我想,假定有阿弩越土人上山来驱逐唐军,当时唐军惧意便可消去,下山就轻易很多。”
“不!我的公主,你不能走。”
这时,鼓声停止,长笛声高高抛起,仿佛从雪山上吹来了一股冰冷的清风,十五名舞女分为三簇,她们相依而眠,仿佛在梦中感受着清风拂面,苏得胜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目光镇静地谛视着宫殿门口。
......
攻陷连云堡,高仙芝重新整军,留下二千伤病兵士交与抱病的边令诚及一班文官,他则带领八千精兵,挥师小勃律,行军三天后,雄师开端翻越坦驹岭。
从连云堡到小勃律要高出兴都库什山,云峰矗立、氛围淡薄,千里冰川一眼看不见边沿,坦驹岭是进入小勃律的一条捷径,山岭险要,多绝壁峭壁,岭长四十里,下岭即阿弩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