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纷繁应和,独孤长凤眉头却皱成一团,他是其中规中矩之人,对这类宦海端方并不认同,但他也不好扫世人的兴,只好随大师一起进了三楼雅室。
罗掌柜抬高声音道:“是金吾卫和关中军的一群军官,我们惹不起的。”
“好!没题目,恰好白四娘和肖怜儿没有客人,诸位楼上请。”
“宦海有找女人的端方吗?我倒是第一次传闻。”
“我可没带钱啊!你们不怕吗?”
就在这时,内里传来一阵喧哗吵嚷声,有人说着下贱打趣,猖獗地大笑,仿佛一群人走进了隔壁雅室,世人听隔壁吵嚷,都不由一皱眉,隔壁都是些甚么人?这般没品。
“来!大师先把酒满上。”
第四百七十五章 平楼事件(上)
平康坊是长安的声色文娱之处,用明天的话说就是红灯区,坊内妓馆林立,有私家开的青楼,也有官办的教坊,妓馆在唐朝是休闲文娱之处,不但仅是为体味决计理需求,特别一些初级的妓馆,很多女人卖艺不卖身,叫做伎,和乐坊一样,这些年青女子大多才艺双绝,操琴跳舞,陪客人喝酒吟诗,碰到心仪之人才会共度春宵。
长孙南翼等人固然是羽林军,但他们尽管皇城和宫城,而平康坊属于万年县,恰是金吾卫的统领范围,以是普通店铺都惹不起金吾卫,除非背景很硬,恰好平楼没有甚么背景,是一个扬州贩子所开。
‘砰!’地一声,大门被一脚踢开了,只见内里走进一群身着盔甲的军官,为首一人,长得鹰鼻鹫眼,一脸横肉,身着银甲银盔,这是金吾卫的装束,金吾卫中郎将以上者皆是银甲银盔,他中间也站着一名品阶颇高的军官,左臂戴着红袖套,倒是关中军。
她摆脱了罗掌柜的手,便慌镇静张进屋了,四娘固然逃进了屋,但她仍然苦衷忡忡,她也担忧被抨击,她坐在独孤长凤身边,有些心神不宁,中间的长孙南翼见多识广,他见四娘出去一趟,便神采不对,便问道:“四娘,是隔壁要你去吗?”
口中固然这么说,心中却也有些动了,美人用小嘴渡酒,那该如何销魂。
独孤长凤家教极严,年青时从未涉足青楼烟花之地,后又外出为官,一心治民,竟听不懂这些含义隐晦的艳诗,但白四娘的和顺守势却让他抵挡不住,他一边躲闪,一边猎奇地问道:“你如何猜到我是京兆少尹?”
长孙南翼见独孤长凤望着为首白裙女子发怔,便用胳膊一拐他笑道:“看来你真是没见过世面,这就把你吸引住了吗?待会儿她用樱桃小嘴给你渡酒时,你岂不是要疯掉?”
她出了门,问道:“甚么事?”
“四娘,隔壁让你去陪酒,这里就交给怜儿吧!”
他又对独孤长凤含混地笑道:“四娘最善于吹箫引凤,偏你的名字叫长凤,你们岂不是天作良缘?”
来平楼喝花酒是长孙南翼的发起,长孙南翼是长孙全绪的次子,现任羽林军郎将,他的脾气非常豪放,总以挽救天下良善为己任,极好打抱不平,豪放之人也大多好酒,以是长孙南翼最大的爱好,就是拉几个同僚来平康坊喝花酒。
这时,另一名羽林军郎将韦应物笑道:“长安和州县分歧,很多事情都要到教坊妓馆中谈,特别独孤兄将出任京兆少尹,那就应酬更多,几近每天都有酒局,官衙里只办堂面上的事情,堂面之下的事就得边喝花酒边谈,以是明天带独孤兄来,就是要独孤兄先适应一下。”
在平康坊西北角,有一家妓馆,叫做平楼听风,名字起得很风雅,普通人都简称它为平楼,也算是平康坊的初级妓馆,并且它不但是妓馆,并且也是一家酒坊,以是从早到晚,买卖都非常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