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民也驯良地笑了,向他挥挥手,一篙将船撑远了。
是以,当李庆安的船还在高邮时,他便获得了动静,仓猝赶来船埠驱逐,和他一起来的,另有五个军府的折冲都尉,以及十名果毅都尉,但扬州太守卢涣却没有来。
中年人不答,端起酒杯半晌才轻叹一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成留;乱我心者,本日之日多烦忧。”
李庆安又兴趣勃勃吟道:“大家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这时,五名折冲都尉上前躬身见礼道:“欢迎李将军到来。”
李庆安对他却没甚么兴趣,如果仙颜的江南女子上前,说不定他又会吟出大江东去浪淘尽之类,博得美女芳心,可恰好是个表面有些落魄的中年男人上来。
天宝元年李白进京,名动都城,被李隆基请为翰林供奉,何如文人相轻,李白的张扬引来了长安文霸张垍的妒忌,这张垍是前相国张说的次子,户部尚书张筠之弟,他也一样身为翰林,他抓住了李白张扬狂放的脾气,几次三番在李隆基面前谗谄,终究李白被赐金返乡,今后他游历于大唐各地,纵酒声色,一掷令媛,囊中日渐羞怯,此次他来扬州找太守卢涣谋职,正幸亏船上碰到了李庆安。
这时一艘渔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船尾一个清秀的小娘正在繁忙地做饭,一双白净的手在剥着春笋,李庆安表情大好,不由点头晃脑地吟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高朋来了,快让开!”
扬州不但是大唐的经济中间,同时也是军事重镇,大唐的五多数督府之一,扬州多数督府军衙就位于江都县,不过颠末百年的安宁,扬州多数督府已垂垂成为一种意味,成为一种虚职,淮南地区的数十个军府都由兵部直辖,并不受多数督府的统管。
刘长云早在半个月前便获得了庆王的动静,安西中郎将李庆安将出任江都团练使,练兵半年,直接把握江都兵权,这对正与太守卢涣对峙的刘长云无疑是一个好动静。
“呵呵!鄙人安西李庆安,赴扬州公干,闲得无聊,吟几句歪诗,让仁兄见笑了。”
李庆安大吃一惊,他俄然晓得这小我是谁了,青莲居士,不就是李白吗?
船垂垂地在江都县船埠泊岸了,江都县是扬州的州治,城周长数十里,人丁三十余万,是天下仅次于长安和洛阳的大城,这里商贾云集、物产敷裕,再加下水陆交通便当,使它的贸易非常发财,外洋贸易也极其富强,它的贸易之发财乃至还超越了都城长安。
李庆安的坐船垂垂地泊岸了,刘长云一挥手,岸上立即敲锣打鼓,一支舞狮队高低欢娱,几十名从乐坊请来的乐娘们也列队弹奏琵琶,十几名转运司衙役挥动着大棒,摈除船埠上的闲散划子。
他将酒一饮而尽,抬头大笑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活着不称意,明朝披发弄扁舟。”
“那是!看多了黄沙大漠,俄然来这清灵养眼的江岸,都有点不思安西了。”
“不错!我就是被圣上赐金而归的李浪荡,本日得李将军美酒,李白多谢了。”
李庆安笑着拱拱手道:“老丈,我只是赏识江中最美的风景,别无他意。”
那男人传闻有交河葡萄酒,眼睛都亮了。
只见衙门外,一名军官搀扶着喝醉酒的李白,卢涣一眼认出了李白,赶紧上前道:“太白兄,你如何又醉了?”
李庆安这位汗青上的诗仙非常感兴趣,高低打量着他,李身材中等偏上,眼眉颀长,因为耐久喝酒无度的原因,他的鼻子显得有些红肿,眉眼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落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