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武崇道，这一次使辽可不轻易！”蹇序辰俄然插了一句，一口川音，阴阳怪气地说，“转眼就是正旦，你也玩够了，该用心筹办使辽了……若不然，本官就去处圣上请旨，封了你的笔！”
“好啊，”李师师一笑，“不过这画不是奴的，奴可不能做主把它送给学士。”
“蔡学士，这是您的画。”
蔡京的《洛神赋》啊！武好古翻了翻眼皮，《洛神赋》全文一千多字，写出来就是书法长卷。并且要写好是很难的，汗青上着名的《洛神赋帖》有王羲之的《洛神赋》、王献之的《洛神赋十三行》，以及赵孟頫的《洛神赋》。前二者只要拓片传世，后者本来被故宫博物院保藏。现在又多了一个蔡京版的《洛神赋》了……
“还好，”蔡京没有显得过分热忱，只是对李师师道，“你这画不该拿到佳士得来唱卖的。”
若武好古是个和纪忆一样的太门生出身的文官，拍赵佶的马屁拍出花儿来固然让清流鄙夷。但是蔡京是不会出言敲打的……不会拍马屁还做甚么官啊？就是做了官，也做不了事儿。
武好古双手奉上了画卷，蔡攸接了畴昔，又将他老爹手书的《洛神赋》交给了武好古。
然后就瞥见雅座的门被一下推开，武好古和苏大郎一前一后走出去，武好古手里还拿着个长卷，应当就是赵佶的《李师师写真图》。
蔡京、蔡攸和蹇序辰则坐进了丰乐中楼三层的一个雅间，没有叫歌伎，也没点几个菜——他们现在都是两袖清风的君子君子嘛！
“学士是要用字帖换画儿？”李师师顿时暴露了欣喜。
“见过蔡学士，蹇尚书，蔡大官人。”
蔡京和李师师公然是老了解！
蔡京是两袖清风？武好古心说：这李师师还真会说话！怪不得能当花魁娘子。
不就是一个礼部尚书嘛……他现在已经抱上了宋徽宗的金大腿，并且还交上了很多将来的“贼人”做朋友，如果真的决计科举，将来妥妥的就是北宋九贼之一了！
蔡京在宗子蔡攸的搀扶下，大步走上了唱卖台。冲着李师师微微点头，李师师则行了个福礼，清平淡淡隧道：“蔡学士，多年不见，还安好吗？”
本来是武好古和苏大郎来给蔡京送画来了。
“学士，晚生只是机遇偶合。”武好古考虑着用词，“并且……晚生也做不了甚大事。”
蔡京的一席话，统统人都震惊了。
“鄙人多谢蔡学士提点。”武好古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这蔡京先用言语敲打，然后又给武好古指了条明道，这手腕……实在是高啊！
“那该拿去何地唱卖？”李师师笑问。
不过我朝家法夙来以读书报酬重，要做事，读书长进是少不了的。要不然做事就是事倍功半。你的本领忆之都和我说了，此次使辽返来，总会有个官身。实在做了官再考科举比较轻易，返来今后就放心读书，先去考个进士，如许才气罢休做事。”
“鄙人明白。”武好古的答复不卑不亢。
“你不错啊！”蔡京笑道，“小小年纪，做出恁般大事，真是了不起啊。”
武好古和苏大郎给蔡京等人行了礼，蔡京则非常客气地请他们二人落座。
“让他们出去。”蔡京笑呵呵地说。
蹇序辰看上去也是个好好享用，面孔白净，留着几缕乌黑的须髯，嘴边挂着浅笑，看上去不是个难服侍的主儿。
这番话又是好话了——宋朝的科举大抵上有两个关隘，一是发解试；二是礼部试。以武好古的程度，那是一个都过不了的。不过他一旦有了官身，那便能够走个小后门，不考发解试，而是考锁厅试。比拟发解试，锁厅试要轻易多了，并且运作的空间也大。武好古只要读过些书，再多多费钱通门路，老是能闯畴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