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青已经检察完了伤口,坐回了一张摆着药箱和纸笔砚台的方桌子前面。
武松扫了一眼惶恐不安的武好古,笑了笑说道:“对了,某在丰县便审过李进义了。他和那伙梁山贼寇本来是受了一个名叫赵铁牛的贼人拉拢,来取你性命的。”
西门青这个时候开了口,语气安静,哪有涓滴的镇静。
晁盖也哼哼着道:“直贼娘的,等老子治好了脸孔,回了鱼台,定要将那杨十三吊起来抽上几百鞭子!”
梁山在江湖上也是金字招牌,替人消灾的事情不知做了多少,即便事情不胜利,也没有主动出售过主顾。
李进义可不是普通的贼寇,是京东西路提点刑狱司下来海捕公文,赏格一千缗缉捕的大贼头。现在被武松拿住,天然是大功一件,并且他也不是不懂端方的傻子,该往上使的钱是一文都很多的。
西门青笑了起来:“这便好了,今后大师还要在江湖走动,再见便是朋友了。
说不定,一场血战,顿时就要在西门堂展开了!
开封府的屋子、娘子和财贿,怕是都要散给梁山了……
宋江站起家,对晁盖道:“都保正,我去看看。”
固然西门家的气力不弱,但是不怕贼抢就怕贼惦记啊!梁山泊气力不弱,光是头领就有三十六个。哪怕晁盖和李进义都死了,也另有三十四个呢……
武松一拱手,便大步流星出去了。
“行啊,”宋江还是温言柔声,客客气气地对武好古说:“武员外,我梁山也是拿人财帛,替人消灾,不想却失了手……不过事情也算做过了,此后不会再寻武员外的倒霉。若武员外有效得着我梁山之处,固然开口,大师交个朋友。大头领,您说是如许吗?”
“甚底?要取我的性命?赵……赵铁牛?”武好古惊了又惊,瞪大了眸子子看着站在晁盖背后瑟瑟颤栗的赵铁牛,正要当场指认,西门庆和宋江却已经一起从那间耳房内里出来了。
“二郎,你且回吧,待我看完了这病人,便去寻你。”西门庆一开口,倒是要打发武松分开。
这回真的要在梁山上度过余生了。
武松仿佛不知有诈,起家便说:“也好,某家便去了,在州衙大牢等你,可要快些来啊。”
幸亏都保正的身材健旺,临时还扛得住。我先去抓些药给都保正敷上,再开副药,看看能不能把烧退下去。”
“是武二郎啊,快出去吧。”
“他已是梁山兄弟,”宋江笑道,“此后不会再寻你的倒霉。”
“好,好的……”
“是的,是的。”晁盖也连连点头。
现在只等京东西路提点刑狱司的官人审过李进义,武松的功绩就会报上去,转几个官是闭着眼睛的,说不定还能一步登天,拿到一个有品级的武官衔。
这梁山贼寇,还真不是好做的……
想到这里,武好古的身子就连连后退,额头上也滚落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子。
而现在,就在宋江陪着梁山大头领晁盖到西门青的西门堂治伤的时候,专抓梁山豪杰都头武松却刚好来访。
“晓得,晓得了。”
“莫说话了,谨慎牵涉伤口。”西门青说完便在一只铜盆内里洗了动手,就走到晁盖跟前,弯下腰开端检察伤口了。
武好古看着赵铁牛,冷冷地问:“姓赵的,但是陈佑文教唆你的?”
“武都头,”他低声问武松道,“你来寻西门员外有甚事情?”
晁盖点了点头,宋江便快步走向了那间耳房,和西门青一起消逝在一扇木门前面了――他们俩这么做并不奇特,因为郎中总有些话是不好当着病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