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娘子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大笑说道。
《人体写真二十四法》是武好古这几日画了乱来人的东西,画了二十四幅白描的人体(都穿戴衣服)和手脚、五官等部位的样图。
“高大哥,你有甚事要与我说?”
不过武好古都允了,他也不好反对,只得咬死了一百二十缗。
“王驸马的一个亲戚,”高俅道,“他在绘画一图上很有些天赋,晓得你善画人像楼台,便想和你学。他家富豪,这束脩之仪自是丰富,并且这情面更是不小的。”
“说这些何为?”高俅看着屋子里的氛围有些低迷,“本日是鲁大哥仕进的好日子,我已经在上方寺订了斋菜。
他和林冲、郭京一样,都是从西军“漂”到开封府的二代。不过他在开封府的禁军内里干得没滋味,深思西北战事多,总有机遇能够建功升官,七八年前便自请调去了渭州谋了个提辖兵甲的调派。却没想到再回开封的时候,倒是个大和尚了。
智深和尚公然姓鲁,便是鲁智深了!
并且这一百条豪杰,上了战阵也没卵用,因为铁骑冲阵不但靠人,还得有好马好甲。
“这就对了!”郭京笑了起来,“凭林大郎的本领早就不该在禁军这一棵树吊颈着了。对了,陆小乙那边没题目吧?他但是出了名的恪失职守。”
且不说开封府的禁军上四军底子上不得疆场,便是上了,也是西贼铁鹞子建功的机遇!
和武好古等人同坐一桌的林万成忙道:“是陆小乙吗?”
“甚?”林万成一愣,“做和尚也可升官发财?”
如果每年都能有几个月的保镳好做,林冲在四十岁前,还是很有但愿成为有房一族,再讨到一个开封小娘子的……
“那赤佬敢不去?”高娘子拍着胸脯道,“他若不去,老娘便带上弓箭本身去!”
“恰是小乙。”
郭京内心实在不舍,他开出的一百缗的月钱实在不低了,便是咬死了一文未几给,林万成也会允的。却不想钱来得太轻易的武好古底子不算小账,直接给加了两成的价。
“行啊,”武好古笑道,“我不日便要出发赴海州了,待回了开封府,便收他为徒吧。
高俅笑道:“是有人想和你学画。”
紧跟着,便瞥见一个大和尚同高俅连袂出去,那大和尚,恰是武好古日前在王驸马府上见到的五台山来的智深和尚。
“学画?”武好古微微有些绝望,“谁?”
他们父子俩一个月便是二百四十缗的进项,别的官家发下的军俸还能够领到一小半(剩下的一多数用作办理上官,才得告了长假),每月也有十缗高低的进账。如许一来,一个月就二百五十缗支出了。这一起如果走上六个月,父子俩便能攒下一千五百!
穿上纸甲,骑上驽马还打个屁啊?这不是给西贼的铁鹞子送人头吗?
“不必恁般费事,”高俅笑道,“明日我自来取便是了。”
不过看着收支庙门的那些香客们的穿戴打扮,都不甚底有身家的,估计这庙里的香火钱也收不得几个。
鲁智深哈哈一笑:“都是智真师兄看得起洒家,叫洒家护送真容院的首坐戒绝和尚去海州。不想那戒绝老衲人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到了开封府便是亲贵朱门的座上客,连洒家也跟着叨光,每天有豪客布施,脱手都是上百缗的,几天就收了上万,都能在开封府买房了。
“好个凶暴高娘子!”
见林万成、林冲、高娘子等人惊奇,鲁智深双手合十,念了个佛号,便笑将起来道:“本觉得在西军能够痛快些,谁知在渭州也是一样气闷,三年前犯了事,便一起往五台山去,寻了在渭州了解的智真和尚把头剃了做和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