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季连城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随即又松开来:“李大人既来拜见我,想必心中已有分晓?”
季连城则是一身紫棠的劲装,不改甲士的精干。
华音拿她没体例,只好本身先一步进门。刚踏出来,季连城俄然迎了上来,将她狠狠纳进怀里。
李秋狄喝着茶,和季连城随便聊着南疆的风土情面。说着说着,季连城竟主动提到当年去金陵的事情,天然,也提到了阿黎。
华音瞋了他一眼:“晓得了晓得了。一个个和长不大的小孩似的。”说着,便朝厨房走去。
李秋狄感觉浑身的力量一下子都被抽干了去,看着那支簪子,脑筋里闪过无数的画面,每一副画面都是她的一颦一笑,而现在,却有人奉告他,她死了,死了……
“连城,你如何了?”华音被他拥得有些透不过气,忧心问,“产生甚么事了?”
“戋戋小事,将军又何必特地提起。”李秋狄淡淡品了口茶,神情波澜不惊。三年了,最后的慌乱已经被时候消磨得不复存在。现在,这个女人是甚么前程了局,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一则不相干的动静。
李秋狄道:“本日,有人往我营中送来一封密函,言将军您对中原有异心,在某处山谷内埋伏了大量兵力。未知此事是真是假?”
此时,华音和季澜抱着阿普正往回赶。季澜坐在马车里,气恼不已:“气死我了,这些下三滥,竟然敢闹我们的场子,的确嫌命长了。”
李秋狄并没问出口,淡淡一笑,恭维道:“将军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
华音点了下她的脑门,瞋了她一眼,此时,大街上一匹快马与她们擦身而过,差点将她们的马吓得往一旁跑去,幸亏车夫及时勒住了缰绳。
一入将军府,入目所见却不是南疆特有的大叶乔木,反而是中原常见的小叶灌木。李秋狄心下有些惊奇,倒是按捺下疑问。反倒是季连城看出他的迷惑,解释道:“李大人定是猎奇,为何我这府里尽是中原的草木。实不相瞒,内人对中原文明痴迷不已,为了让她欢畅,我收罗中原的物事,安设在府里,好让她能够不时把玩。”
季连城咬住牙齿,终究长长地舒了口气。
痴迷中原文明?若他没记错,季连城在金陵时就说过,阿谁叫阿黎的女子对中原文明很感兴趣,莫非,他的夫人是……
季澜和阿普在背面看得是津津有味,特别是季澜,从小季连城就像严父一样地管束她,能展露温情的时候真是屈指可数。
“我差点忘了,李大人是见过内人的。在金陵,李大人还曾送内人去太病院。”季连城连连点头,“早知明天我应当让内人不要出门,好一起多谢李大人。”
李秋狄上马,拱手作揖:“下官到边疆三年,本该早些拜访将军。只可惜,军衔寒微,实在不敢叨扰。将军此番访问,令下官不堪幸运。”
见华音戳破,季澜扑哧一笑,拉住她的袖子:“嫂子,你可千万别奉告我哥。哎,就是官兵来得太快了,没打过瘾啊。”
季澜讶异:“谁教你这三个字的?你快成精了。”
季连城当即命侍从去查清事情,又拉住华音的袖子,用要求的目光看着她:“阿黎,我想吃你做的梅子冻。”
李秋狄掐算时候,此时骆羿山该当已经找到了书房位置。那么他要做的,就是迟延时候。他放下茶杯,缓缓道:“实不相瞒,下官明天来,乃有一桩事要问将军。”
华音一边安抚着阿普,一边劝季澜:“罢了,归正想看戏今后随时有机遇,那些下三滥抓起来就好了。我倒想说,你刚才打斗打得挺过瘾的啊。”